班了,所以,苏漠北猜,任父是不是到他的办公区找过他了,看到他和任安安在办公室里,所以没有打扰?
任父是年纪大了,也老了,但他眼睛不瞎,心也不肓,仍具备一眼洞察一切的能力。
苏漠北深知,他躲不掉也逃不掉。
所以,与其被拆穿,不如坦白承认:“一直藏在心底想对安安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对安安说了。”
末了。
一只大掌在苏漠北眼前扬了起来。
任父这只大掌,也就跟苏漠北的脸一样大小,可如此的近距离看着,这只大掌却将苏漠北整个人笼罩了起来,他变成一个小矮人一样,那么的幼小,那么的脆弱。
任父咬牙切齿,眸底一片赤红,他很生气,气得差一点就给苏漠北扇下了这个耳光。
但任父悬崖勒马了,他舍不得对苏漠北下这个狠手。
当这只大掌的黑影遮盖了苏漠北眼前的视线,苏漠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任父这狠狠的一掌。
只是,任父这个耳光竟然没有扇下来,苏漠北不知道,他该庆幸自己幸运,还是,他该高兴,任父是疼爱他的。
五年了。
这个让苏漠北尊敬的长辈,虽然在他生命里不知不觉五年时间了。
可是,苏漠北依然对任父丝毫不了解,任父对他很严厉,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希望能望子成龙,所以,对他的要求很多。
要他学习成绩好,他就考第一名,要他到英国留学,他也只答应无怨言,完成学业了,要他立即回国进任氏上班,他也无异议。
有的时候,苏漠北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任父的亲生儿子,任父也真的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们见面的时候却除了称呼,除了回应,之后,他们并没有共同的话题,跟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例外。
任父放下这只扬起的手,脸上的愤怒却没有丝毫的缓和,训骂犀利响起:“安安已经有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生活,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等同破坏安安和天凛的幸福婚姻,你等同是个第三者。”
第三者这个称呼,永远都是怎么听怎么扎心,也怎么伤人。
可是,苏漠北不狡辩,他承认了自己确实是第三者的事实:“是的,我承认自己是个可耻的第三者,但是谁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成全您和我母亲,我何必受了这么多煎熬。”
就是这么的莫名,在不甘心的促使之下,苏漠北责怪起了任父,跟昨晚责怪自己母亲一样,责怪任父当年的破坏。
没错
,就是任父破坏的,不是任父的突然出现,苏漠北和任安安早就在一起了。
苏漠北相信,他一定会很珍惜着任安安,像那本相册一样,如珠如宝珍惜到今天。
而站在任安安身边,以丈夫的身分宠爱她、保护她的男人,不会是秦天凛,而是他苏漠北。
看着比一个女人还要恬不知耻、大言不惭的苏漠北,任父既痛心又气恼。
苏漠北看着任父眸底的火焰愈来愈激烈,他这么目无尊长顶撞任父,苏漠北已经做好了任父又会气得扇他耳光的一切准备。
只是,事情并没有如苏漠北想的发展。
任父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恼怒的色彩又多铺上一层无奈。
任父不想继续绕着任安安的话题了,对苏漠北下达不容拒绝的命令:“何琳夕父亲与我是二十多年的深厚交情,何琳夕几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个女孩子好与不好我最清楚,你和何琳夕继续发展下去绝对不会吃亏。”
“何家那边我都解释过了,昨晚的一切完全是一场误会,何琳夕也表明了态度,她很喜欢你,现在就差你亲自去跟她解释一遍,她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愿意和你处下去,晚上,你必须要找何琳夕出来跟她解释清楚,跟她重归于好。”
苏漠北脸上立即清楚浮现不情不愿的情绪。
他张了张口,想要开口拒绝,可喉结像被什么卡住,怎么都说不出声音,像有人故意不让他说出话。
难道,冥冥之中,老天爷非要把他和何琳夕凑合在一起?
苏漠北承认,何琳夕确实是个值得拥有的好女孩,昨晚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相处,他不抗拒,也不反感。
可正因为何琳夕太好,太完美了,苏漠北不忍心伤害她,好好的一个女孩硬要往他这个,心里还惦着、爱着别人老婆的混账男人身上推,只会将她伤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