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秦天凛心里真有她的一席之地,倘若秦天凛能记住他现在是个有妇之夫,厉婉婉她也认识的,他就不会瞒着她,自己偷偷地去和厉婉婉私会。
任安安明白,有这样的想法,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
明明知道,厉婉婉早晚会回来,秦天凛和厉婉婉早晚会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任安安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契约结婚是秦天凛先提出来的,既然是自己先提出的,她答应了,相互签下了合约,即使是跪着要履行下去。
任安安以为,会是自己先提出终止合约的那一个,却不料,她在秦天凛的温柔、宠溺中越陷越深,直到今日无法自拔。
而因为一个厉婉婉回来了,竟是秦天凛先要终止这场契约婚姻。
此时此刻的任安安,就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在向秦天凛下达警告,别靠近她,别碰她,不然,她就对他不客气了。
这样的僵局,有种无形的压迫力,压着秦天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无法正常呼吸。
可最让他窒息的,是任安安突如其来的冷漠与隔阂。
他不知道今天任安安经历了什么,他知道她不想说,他也就不会追根究底。
但他们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总要有个人先推开这层隔阂。
于是,秦天凛来做主动方,试着开口:“安安,看你很累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些,好不好?”
秦天凛眸底一片期待与焦急情绪看着任安安,希望任安安能配合他,给他一句回应,一起打破这场让两人都陷入窒息的僵局。
可任安安又开始不给他一个回应,又是这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冷漠模样,冷暴力完全表露无遗。
秦天凛眸底瞬间覆上一层受伤情绪,却又转瞬即逝。
他好看唇角扯开一抹微笑,“安安,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秦天凛显然这是在自作主张,但同时在拼一丝希望,任安安没有任何反应,她同时也没有摇头拒绝,秦天凛就当她是答应了。
秦天凛马上走进了浴室,开始为任安安洗澡的事又是放洗澡水,又是准备浴巾和睡衣。
秦天凛走进浴室那一刻,歪着脑袋的任安安,终于把脸转向浴室这个方向。
任安安眸底噙着一片茫然,心底涌现各种不解。
她明明没有看错,她非常确定中午看到的一幕,就是秦天凛和厉婉婉一起走进了酒店。
那画面的来龙去脉也很一目了然,秦天凛接到厉婉婉回国电话,于是,秦天凛既惊喜又焦急的赶去机场接机。
一对分开多年的恋人久别重逢,共处一室、爱火重燃、情到深处,一切就这么激烈的发生了。
深爱的女人回来了,秦天凛理应是要跟她摊牌,跟她谈离婚,跟她划清界线。
而他现在,在她面前又是认错,又是苦求,又是这般宠爱给她放洗澡水,实在把她折磨得心乱如麻。
若是他和厉婉婉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么长,什么事情都能发生,难道两个相爱的人共处一室,真能纯聚旧,纯聊天?
“呵……”任安安突然嗤笑。
她笑自己太天真了,纯聊天,纯聚旧这种自我安慰竟能想得出来。
很快,任安安嘴角这抹对自己的嘲笑,转化成苦笑,浓郁的苦涩味都在空气中弥漫,无情地侵袭着自己,提醒着自己,她的丈夫出轨了。
此时,浴室门口从里面投射出一抹剪影,秦天凛要出来了。
任安安反应灵敏,立即将脸歪过另一边,收起苦笑,努力压制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秦天凛走近任安安,俯身凑近她,轻声吐语:“老婆,洗澡水放好了,你脚肿得这么厉害别自己走了,我抱你进去?”
他很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轻柔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很怕会听到任安安的拒绝。
任安安确实很累,在街上走了一个下午,满身都是沙尘,都能从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上嗅到泥土的味道。
她的确很想要洗个澡,将一身的沙尘和泥土味洗干净。
“我自己
可以。”但任安安不需要秦天凛的帮忙,她有手有脚能靠自己。
末了,任安安无情地推开挡在身前的秦天凛。
站起身,当迈出了第一步,以为自己能行的任安安,才发现,她双脚的伤并不是微不足道,而是伤得特别的厉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