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安只说,她从车里爬出去后,她全身上下都疼得麻木了,周围的海水都是她身上渗出来的血,血红一片,她根本分不清那是身体受伤流的血,还是孩子流掉的血。
然后,她眼前完全漆黑一片,再也没有力气向海面游上去。
听着任安安说着她遇险时的过程,秦天凛整个人失去呼吸一样,也像憋在了深深的海底,周围没有任何氧气,只有挥之不去的窒息。
看着脸色都是痛苦的秦天凛,叶景炎就只能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
他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人,尤其是男性,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于是,偌大办公室的气氛渐渐安静得吓人。
叶景炎又怕秦天凛这样子憋着,会把自己憋坏。
就像他这个样子,陆念初背叛他,他不闻不问的憋着,心理疾病就这样憋出来了。
叶景炎一双薄唇一直蠕动着,可是,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的,喉间像被大石块堵住,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叶景炎无计可施,连安慰一个人都不懂而自责时。
垂头丧气、沉默不语的秦天凛,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首,黯然神伤的目光看向叶景炎道:“叶先生,我想问的就只有这个问题,谢谢你的如实相告,我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秦天凛突然很想离开这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到,周围都是恐怖的气息包围着他。
有任安安的痛苦喊声,有婴儿凄凉的哭声,太压抑、也太压迫了,他需要离开这儿,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驱走这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秦天凛不等叶景炎一句回复,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一说完就起身离开。
叶景炎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崩了起来,试图要叫住离开的秦天凛:“秦先生,你还好吧?”
可是,秦天凛完全听不见一样,迳自向着电梯口走去。
直到电梯到了,秦天凛走进电梯。
叶景炎立即走去自己的办公位上,拿起座机电话拨通内线分机号。
接电话的人是叶景炎的司机,“总裁,您是需要用车吗?”
“老黄,秦氏的秦总裁正从我这儿坐电梯下楼,你开车跟着他,跟紧一点千万别让他出意外,随时给我打电话报告位置?”叶景炎实在是太不放心秦天凛,他这样的魂不守舍状态,真担心他会出意外。
“总裁,您放心。”老黄遵守总裁的吩咐,“总裁,我看到秦总裁出电梯了,我一定会跟紧他。”
说完,老黄先结束了通话,估计是焦急着去追上秦天凛的步伐。
叶景炎放下手机,虽然派了司机跟着秦天凛,可他还是坐立不安、胆战心惊。
任宅。
任安安和任父聊了很久了,聊的都是关于苏漠北和苏母的话题,还有,任父心里真正爱的女人究竟是谁。
而苏母确实是任父人生中的最不迫得已,为了如愿与任安安的母亲,他迫不得已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苏母并非出生豪世家的千金小姐,但她出生书香门弟之家,她从小知书达礼,温婉动人,是任父父母心里的最俱儿媳妇人选。
任父二老,与苏母二
老是发小,长大结婚后,就许下了一个承诺,若是生了一男一女的,就结娃娃亲,结果天从人愿,任父二老生了任父,苏母二老生了苏母。
可是长大后,苏母是深深爱上了任父,但任父爱上的是任母。
任母不仅出身贫寒,还有一个赌鬼父亲,生活十分艰巨,任父二老便十分不喜欢任母,非得要逼任父娶苏母不可。
深深爱着任母的任父当然不服从,任父二老便以死相逼,任父遗传了他们倔强的脾气,父母若非要他放弃任母,他也死在二老面前。
毕竟二老只有任父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儿子死去,二老强硬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于是,任父二老和苏母二老想了个计刺,任父二老便对任父说愿意退一步同意他和任母在一起,但必须要任父跟苏母生个孩子,他们任家绝不承认任母生下的孩子,只承认苏母生的孩子,不然,他们就对任母下手。
任父当然没有服从,然而任父二老的话还是做到了,先是断了任母家里的生计,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艰苦,本来就有个赌鬼父亲,失去生计,债主又天天追上门。
当时任父还只能靠家里要钱生活,他根本拿不出钱帮助任母一家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