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就是命令,李山政委和宝音团长立刻指挥部队呈战斗队形扑了上去。但当战士们骑马冲上山包,只见到山包上有一些临时修筑的单人掩体和满地的子弹壳。这一场小小的战斗让侦察连伤亡了十来个人,一位排长也牺牲了。把个宝音团长气得用拳头直砸自己的脑袋喊道:“我打了十来年的仗就没受过这么个窝囊气!”这时战士来报吿说:“赤西县三区区长舒平带着区小队来了。”说话间,舒平也就到了。舒平区长见过李山政委和宝音团长,说:“我带着区小队正在那边的吴家营子复查土地改的事儿,听到这边有枪声还以为我们的工作队遇上土匪了呀!我就急忙带区小队赶了过来。”李山政委把骑兵师的作战意图向舒平简单说了一下,舒平区长气愤地说:“咱们大部队真该快点儿把这股政治土匪消灭掉。大前天我们一个土地改复查工作队四个人就惨遭敖音匪帮杀害了。这个匪帮现在到处乱窜跟我们打起游击来,再加上一些反动的恶霸、红枪会的死硬分子给他们做眼线,这一阵子闹得我们这里人心不太稳定。”
三个人商量着怎么才能把敖音匪股的动向把握住,然后将其一举歼灭是最重要的事儿。舒平区长说:“要我说咱们给他来个以静制动,大部队别盲目地到处去追,就驻在巴里庄子。我们区小队的人化装成老百姓侦察敌人的动向,这样可好?”宝音团长一拍大腿说:“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骑兵一团便返回到巴里庄子驻了下来。
第三天,一个区小队队员赶来报告,说是在姚家杖子西面的大川里发现有一百多骑马的人正从南往北过去了。李山政委对舒平区长说:“让区小队注意跟踪这队人的动向,据我们掌握敖音匪股的情况,他至少应该有七、八百人,而且都是骑兵。”舒平区长立刻找区小队把任务又布置下去,让区小队的队员化装成砍柴的樵夫,放羊和放牛的羊倌和牛倌,走亲戚的老百姓,沿着姚家杖子西边的大川进行细致地侦察并及时将情报进行汇报。
原来,那大川上的一百多人正是敖音放出的疑兵。上一次他用小部队设伏袭击骑一团的侦察连得了手,觉得这大军也没啥了不起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所以他这次用一个中队做诱饵,从南向北再从北向南晃了两遭。两、三天过去了,大军仍无动静。敖音躲在一个山洞子里,一边拿根酸栆刺剔着牙,一边跟大辣椒说:“你说这大军也怪了,头些日子到处找咱们追咱们。这几天咋这么老实,连个屁也不出来放呢?”大辣椒说:“大军也没你歪歪心眼子多,兴许人家有啥事了吧。”张山抬手摸了一下脖子说:“夫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真就有可能大军出了啥事儿了,那大军能出啥事儿呢?”正在这时,巴里庄子红枪会负责跟敖音联络的朱三斜楞骑着头驴跑了来,喜滋滋地报告说:“司令,大军撤了。”敖音赶忙问:“啥时候撤的,咋撤了呢?”朱三斜楞说:“就这过晌撤的,走的挺急的。村上的说,大军都调走打锦州去了。我还看见那个叫舒平的区长跟一个大军的大官拉手告别呀。”敖音回过头对卫兵说:“快去叫谍报组的人来。”不一会儿谍报组的人来了,问:“司令有事儿?”敖音说:“立刻给上级发报,问锦州有无战事?”谍报组的人答应一声:“是!”转声走了。不一会儿,谍报组拿着电文来了,双手递给敖音。敖音一看,用手指弹着电文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大辣椒问:“怎么对了,啥话多咱也不说个明白!”敖音说:“电文是‘锦州正遭围攻’。哈哈,夫人高见,夫人高见哪!”大辣椒马上说:“那还不快点儿搬村子住去?找个暖屋热炕的屋子住去。这些天山洞子住的,往那儿一躺冰凉冰凉的,睡得腰这个疼。”敖音说:“你也忒虚张了,地上铺着好几床毛毯呀!”大辣椒立刻呛他说:“你不虚张,下回你躺下边!”敖音“嘿嘿”笑着说:“那今儿个黑夜也不能进村,再看看,一定得防止大军使诈。”
再说这李山政委、宝音团长和舒平区长把区小队队员侦察来的情况经过仔细分析,判定敖音匪帮就藏匿在姚家杖子西面大川的西侧山岭中。这匪帮就像一条藏匿在洞里的毒蛇,有机会就钻出来咬一口,没机会就在窝里趴着,现在最好是引蛇出洞。于是李山拟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作战计划,发电报给杨成龙师长。杨成龙的回电是:“同意,我即带二团二、三营出发。”李山政委的作战方案是放出大军撤走驰援锦州的消息,骑兵一团撤向赤岭途中从赤西县一区向西插入姚家杖子西面的大川北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