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桑杰扎布的黑豹马,第二匹就是这匹菊花青了,跑起来快如风疾如电诚不为过。
压五洋一人一骑,目标小,马又快,选择的方向又正好是一团和三团的结合部,冲出了紧缩的包围圈。有两名骑兵战士发现了压五洋,一面开枪,一面拨马追了上去。但他俩的马哪里追得上菊青马,子弹只是打在压五洋马后的烟尘里。
杨成龙站在沙梁上看得一清二楚,回头对警卫员说了句:“拿枪来。”警卫员小黄立刻将一支擦得油光锃亮的美式七九步枪递了过来。这两年,杨成龙有三支枪是固定的,一支左轮手枪,一支汤姆逊冲锋枪,一支就是这支七九步枪了。警卫员小黄没事儿时就擦枪,把枪擦得锃亮。杨成龙不慌不忙拉开枪栓,把子弹推上,然后叉开步子将枪口瞄向压五洋。压五洋打马狂奔了一阵子,又跃上了一个小沙丘,还回头直直腰瞅了瞅落远的两名骑兵战士。这时,杨成龙的手指一动,七九步枪的枪口冒了一股烟,就见那边压五洋身子一侧歪就从马上栽了下来。两名骑兵战士在后面紧催马追上前去,杨成龙身边的两名警卫员策马冲下沙梁去追赶菊花青马。两位战士追到压五洋跟前,只见压五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支大肚匣子手枪摔出去老远。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吐着血沬子,杨成龙的那一枪可能击中了他的肺。他大瞪着两颗充满血丝的牛蛋子眼,张着大嘴喊着:“狗养的,再给老子来一枪!”两位战士只好把压五洋抬上马,捆在马鞍子上,牵着马驮回去,他在马上不断地叫骂着,踢着腿。两位警卫员骑着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菊花青圈回去,在一团一个连的骑兵围追堵截下才将它抓住。
这时,在西日塔拉西北角高高沙梁的一处柳条丛中,正有一个人愣愣地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像喝醉了酒一样踉踉跄跄地走下沙梁,将身子躺在光溜溜的黄沙上,等到夜幕降临才能从大漠中出去。他是在天明前到达的小腾格里沙漠,刚要进入西日塔拉时,却发现西日塔拉被团团围住了。
他,是桑杰扎布。
战斗结束了,当战士们端着枪冲进刁二先生住的屋子时,三姨太和小四姨太一人搂着一个孩子正蜷缩在炕旮旯里。战士们喝令她们抱着孩子走出屋子,和已经站在外边空地上的压五洋和大炮手的老婆站在一起。她们的后边是二百多个俘虏。战士们牵着马把压五洋驮来了,压五洋的老婆——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挣扎着跑到跟前,双手拍着腿嚎叫着:“当家的,我们当家的,你咋到了这步田地呀,呜呜……”战士们用力把她拖了回来。石全有也站在俘虏群中,一身的老百姓装束。他看到大军冲了过来,赶忙藏到一个柳条子堆中。后来,趁人们不注意,他赶紧钻到返回西日塔拉的老百姓堆里。吴飞带的担架队里正好有漠北村的人,悄悄地把石全有指给了区长苏然。苏然带上两名区小队员走到石全有跟前,将他按住。苏然冷冷地说:“石管家还想再跑一次?你可不能站在这里!把他押到俘虏堆儿去,他是刁匪的管家是重犯,要严加看管!”
满天的云彩像一块块硕大的抹布,把天擦得翠蓝翠蓝的。正午的太阳照曜着莽莽苍苍的小腾格里沙漠。西日塔拉一片欢腾,杨成龙、李山、吴飞一帮人站在西侧一个大碉堡上,向胜利的战士们,向赤岭县二区、三区的担架队员们,向闻讯返回来的西日塔拉的老百姓们招手致意。
杨成龙和李山、龙平商量一下,决定二团、三团立刻返回赤岭东大营驻地待命,一团一营留下清理战场,一团二营、三营押送俘虏带着伤员回漠北村,师部与赤岭县政府的人也一同回到漠北村。
杨成龙的骑兵独立师和赤岭县政府在漠北村召开了公审公判大会,一时河南水北村子的蒙古人、汉人来了足足有上万人。一些道远的骑着马,骑着驴,骑着骆驼也赶来参加大会。吴飞县长宣布判处压五洋、石全有死刑立即执行。吴飞县长宣判完,几名战士像拖死狗似的把压五洋和石全有拖到一挂牛车上拉到小腾格里沙漠边上执行了枪决。剩下的土匪和土匪头子的眷属有的交当地政府处理,有的遣送回家。
在开公审公判大会前,乌云过河去把母亲其其格也接过来。参加完大会,杨铁匠老婆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