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踹开,如井六所料,那太子果真来找她算账了,不过这一回,他还带了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儒袍,样貌清秀,不同于声音的沙哑,外貌上也与乔樟有几成相似。
他是乔家长子乔湃。
井六看到乔湃地到来,下意识就瞅了云竹一眼,果不其然,这三堂姐的脸色已经煞白了,遇见了曾经的私奔对象,任谁都会不爽,更何况正是这个乔湃为了自己的名声,将云竹出卖,让她被云勋府上的下人追杀。
这男人和太子交好,真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堂姐,你要不要避避风头?”
云竹搓了搓手指头,强压住内心的波动,就像个定海神针一样钉在了座位上。
乔樟看她这幅逞强的样子,顿时出口讥讽:“没用,要是老子以前就知道你这么没用,老子当时就不救你了。”
“你才没用!”云竹下意识地反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捂嘴。
这一幕被乔湃看在眼里,他眸子一深。
井六在一旁陪笑,轻巧地说:“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虽然是请安,可是井六的语气飘飘忽忽,让人捉摸不透。
她这句不走心的请安可以说是接下来虚与委蛇的开端,面对乔湃,乔樟和云竹出人意料的同仇敌忾,两人不由自主地坐进了,目光都不屑朝那边顾顾。
有趣,有趣。
井六对乔湃假笑两声,“乔大公子,久仰大名。”的确是久仰呀。
乔湃温和回笑,“云大小姐,久仰大名。”这也确确实实是久仰。
现在场内坐着的五个人,就除了云竹被何氏欺压,强行敛去了锋芒,其余的四个人在京都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个小桌子,居然能坐下这五个人的确是好玩极了。
五人尴尬间,依旧是井六打破沉默,不过这一次她却向乔湃示好:“乔大公子,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茶?”
“随便来点即可。”乔湃总显得
很随和。
随和就好,井六对着春柳扬扬手,“行,春柳,去给乔大公子拿一壶去年的露水,记得要最好的。”
春柳去了又来,最后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就端了上来。
还是当年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不过乔湃这王八羔子可没那福气喝到井六的洗澡水,这个“去年的露水”应该就是哪位房客的洗澡水吧,凑合喝好了。
乔湃感激于井六的热情,主动倒了一杯喝个精光,味道酸酸涩涩,他觉得有些怪异,不过这间飘香酒楼也算是老酒楼了,口碑不错,他只当是什么特别的露水,没在意。
“乔大公子喜欢就好。”井六忍俊不禁,也给太子爷倒了一杯,“太子殿下,昨晚还多谢您的照顾。”井六放放电,亲自将这杯茶送到了太子爷嘴边。
“怎么一回事?你昨天晚上遇见了太子?”乔樟纳闷。
仙人板板,何止太子,还有面具男,更让人吐血的事情是,案发现场离四王府只有一里路远,结果乔樟跟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一个一个都帮不了本姑娘,本姑娘要你们何用?
万丈高楼平地起,白手起家靠自己。
井六胡编乱造的本事一流高,谎话说起来也不打草稿,“本姑娘也没想到怎么就会在路上遇到了匪徒,多亏太子爷替本姑娘拖住了那匪徒,本姑娘才能有时间逃跑,可惜运气不佳,一不小心就摔在了淤泥里面,就这样了。”
太子眼眸深了几分,若不是他昨天在现场,还真会被她行云流水的谎言给骗过去。
井六还故作关心地看向太子,“太子爷,你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吧?”井六那眼睛里闪着油光,似乎在说,太子爷,你昨天晚上上了何氏那个黄脸婆,没什么事吧?
下一秒井六的下巴就被太子掐住了,太子面色铁青,低沉的声音传来,用只让井六听到的音量说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就是在淤泥地里面昏迷了呀?昨
天晚上本小姐可是呆在房里清清白白,太子爷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太子的革命友谊静好妹妹!”井六将整件事都撇得干干净净。
太子渐渐靠近井六的脸,那张不知道吻过了多少女人的嘴贴近,井六对乔樟使了个眼色,随后故意将椅子朝后仰,乔樟会意,下一秒井六连人带椅都摔到了乔樟的身上,太子直接扑了空。
“乔樟!你简直是放肆!”太子堆积的愤怒山呼海啸而来,凌厉的目光震慑无比。
井六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