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鱼。”村长咧开一嘴黄牙,“咱们这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别的不多,就是鱼多。你们都是从城里来的,啥没吃过,啥没见过。咱们这儿也没啥好用来招待你们的……就只能做点儿家常菜。”
那肉片很是白皙,边缘上透着点粉,看上去很是劲道。村长见众人没动筷子,自己先夹了一片,大嚼起来。
村长显然是很享受鱼肉的味道,他嚼得很是投入,翻着眼睛看着众人“你们怎么都不吃?”
同桌的宋刚几个人也吃起鱼来。崔晚霁等人吞了口口水,有些意动。宋耀先被鱼肉的香味勾引得满肚子馋虫翻江倒海,瞅了一眼其他人,咬咬牙,终于是动了筷子。
要是这鱼肉有问题,村长这群人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吃。见宋耀先动了筷子,其他几个人也动了筷子。林槐冷眼看着众人,自己也夹了一块。
他把鱼肉放在碗里,只见肉质晶莹,看上去毫无问题。他偷偷开了阴瞳来看,也检不出半分鬼气。
这当真是块普通的鱼肉?
他心里正琢磨着,旁边的宋刚却不肯放过他,上来询问“林教授,你看这块鱼看了很久了,怎么一直不吃啊?”
一时间,整张桌子的目光都投到了林槐的身上。在所有眼神的注视下,林槐幽幽的叹了口气。
“看到这块鱼肉……”他说,“我就想到了一句诗。”
说着,他夹起鱼肉,将它对着太阳“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在我们这群人吃着鱼,喝着酒,肆意享乐时,同样的一片渔村里,又有多少人,吃不起这份好饭呢。”
“林教授,您想多了。”村长忙说,“咱们这个村里,人人都能吃上鱼……”
“是啊,你看每家每户的木架子上,晒的都是鱼干……”
“我看的是鱼,又不是鱼。准确的说,它始于鱼,又终于鱼。我所在的是一个武陵村,可全天下的村子,又不止一个武陵村。”林槐悲天悯人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说完,他摔下筷子,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楚天舒也站起来,道“林教授,我陪您出去走走。”
“嗯。”林槐点点头,“今天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看着心里难受。”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廖观偷偷在宋耀先耳边说“咱们这两个队友……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宋耀先也很无语“这是哪出上山下乡记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立马变了副模样。楚天舒大步走在前面,对林槐说“这边有条小路,能抄到村长院子后面去。”
两人从小路一阵快走,赶在几分钟内跑到后院里。林槐说“我放风还是你放风?”
“你放风,我进去。”楚天舒小声说,“这种事我比较有经验……”
他刚说完,就看见林槐嫌弃的眼神。
想明白对方是想歪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是搞侦查的经验,你想哪里去了?我快去快回,免得他们起疑心了。”
林槐点了点头,注视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里。等到楚天舒消失了,他才站在隐蔽的地方,开始盯着附近发呆。
‘其实就算是起疑心了我也不担心……’他想着,‘大不了就从这里杀出去。’
他用脚尖在地上画了几个圆,开始观察四周。村长所居住的地方视野很好,向外看过去,便是海。波涛拍打着浅滩和怪石嶙峋的石山。或许是日暮退潮时到了,潮水落下,露出满滩石头。
他无聊地观察者两边石壁,突然感觉到来自远方的一闪而过的注视。
那一刻像是所有的警报都从他耳边被拉响了。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阴冷。
这是……
他当即趴下,半晌,才从树丛里透出两只眼睛来,凭着直觉向注视传来的地方看去。目光所及处,是一片乱石。换了未退潮的时候,这片石山都会被埋进水里。
他眯着眼看了很久,终于在那片乱石里,看到了一个黑点。
漆黑的黑点。
那似乎是一个……深深的……溶洞。
楚天舒顺着小路,摸到村长后院里。他身手很敏捷,从树上落下时如同一只矫健的大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摸着墙根,熟练得轻车熟路,绕过一切可能被发现的地点,终于找到了村长老婆的所在地。
那是光照稀缺的……卧房。
厨房里,村长老婆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