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真正的杀人者

对阡陌来说，用两只废手端一杯牛奶要尽全身的力气。

傅凌霄用的是傅川的书房，里面陈设全没有变，连同阡陌从前呆着的那只软沙发也依旧摆在那里。她放下牛奶，转身准备悄悄离开。

“站住。”

还在桌边整理文件的傅凌霄命令。

阡陌忙站住，低头面对着他。傅凌霄的阴影渐渐朝阡陌压过来，她突然觉得手腕痛得厉害，咬唇忍住。

“没想到你真的还敢进来。看看那儿。”冰凉的手指贴住阡陌的后脖颈，强行扳起她的头朝向壁炉旁边，那里是曾经存放傅川药品的地方。

“有什么想法？觉得你自己很聪明，我爸很蠢是不是？”傅凌霄忽而俯身在阡陌耳边问，凉薄的气息吹拂到阡陌耳根，她冷的浑身的毛孔都立起来。

“我没有换过，没有换过老阁下的药……”

阡陌虚弱的说着抬起头望向傅凌霄，可他却笑了，眼里的笑意冷若冰霜，他问，“你没有，那是谁呢？”

阡陌哑然，是谁，她也不知道。

这些天她独自在家想了很多，那瓶药从赵博伦手里到回来只在卧室呆了会儿，除非真的是赵博伦换过药，否则，这瓶药就只能是她换过！可是她相信赵博伦不会那么做，而且如今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傅凌霄冷笑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心亏！”

他突然用力抓住阡陌的发根把她扯到壁炉面前指着那只沙发，“老爷子的屋子里，除了吴为只有你有资格随时进来，为了你，他买了这张沙发，为了你，他无数次把我叫到这儿让我对你好。阡陌，你知不知道他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给予多大的希望！可是你给了他什么，你害死他！”

说着最后一句话，傅凌霄狠狠把阡陌扔进沙发里。

猛地跌进沙发的瞬间，阡陌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肚子，身子在沙发里只停顿了一下就顺势滑落在地，浑身的骨头瞬间就如同散架了似的，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可傅凌霄很快就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强行拉起来。

“阡陌，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对得起他，嗯？”他垂下眉端问她，神情里深深的悲哀。

她是他培养出来的，曾经她也是他最心爱的孩子，可是如今这个孩子竟然害死他父亲。阡陌她知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他受着怎样的煎熬？每每躺下来，梦里都是傅凌霜的哭闹和傅川的责问。

阡陌垂着头，泪水滴入了地毯里。

无论她是否换过药，傅川都是因为她杀了叶君妙才会病重而死，傅凌霄说的没错，他养了她，娶了她，傅家待她好，可是她给了傅家什么？

“对不起。”阡陌轻轻喃喃着，她抬起头，壁炉上还放着傅川的照片。照片里的傅川似乎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

啪！一个耳光甩在阡陌脸上，是傅凌霄打得。她说对不起，那就是认了，认了是她害了傅川害了傅凌霜！好，很好，她终于承认了有罪，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对

不起？”他冷笑，“很容易的三个字啊陌陌，在你眼里，我爸也只值这三个字是不是？”

他蹲下，轻声问，那笑容透着苍凉。

阡陌垂着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凌霄的责问，她爬起来，爬到傅川的照片面前跪下，任由胸口和腹部的疼痛蔓延，如果可以，她给他赔命行吗？可是，至少等到孩子生下来吧，反正她也活不过孩子出生以后。

那时候，傅凌霄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傅凌霄看着她，低低的笑起来，他上前一把扯起阡陌，冷冷的道，“别装了，现在你什么都有了，装这些给谁看？”

“如果杀了我，你会开心，那就杀了我。”阡陌抬起头望着他，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杀了我，阁下！”

一声阁下，叫的傅凌霄心口痛得如同被人生生撕开。他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就是她给一个解释，想要她说清楚不是她做的。可是她竟然不给，竟然认了。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我会，可必须等到这个孩子出生，所以，惜命吧！”他说完，把阡陌狠狠推出书房。

那晚傅凌霄没有回过卧室，阡陌早晨醒来的时候他也已经离开了。后来傅凌霄隔两三天就要回来，可每次都有不同的方法折磨她，非要她心痛到极致才肯放开。

“陌陌，吃早点了。”

傅凌霆叫她的声音把阡陌唤醒，她回过神，桌上已经摆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