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当聂宝儿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眼白色的布景,和一台她叫不出名字的电子仪器。
记忆断断续续的闪现,倒带回放,头痛眼涨的呆滞半响,哦……好像想起来了。
在餐厅,她准备向冷景辰走过去时,一个男孩子叫住她,很激动的问她为什么要封杀李佳人,然后扬起他手里的网球拍,狠狠的砸了她的脑袋。
失去意识前,整个餐厅因她陷入混乱,有惊呼,有质问,有盘子落地,还有冷景辰惊慌失措的在喊她。
“不是吧……”聂宝儿眯起眼睛皱眉头,乱到了极致。
“醒过来了?”伴着平静的话语声,沐少卿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视线,“感觉怎么样?”
宝儿费力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正纳闷,就听他又道:“冷景辰在外面。”
……
沐少卿正常的时候真的特别会来事,你一个细微的眼神流转,脸色不经意间变化,他像与你相识多年的老友,肚子里的蛔虫,立刻把你想要的答案化作简单易懂的语言,说出来给你听。
宝儿什么都没问,他继续道:“你被李佳人的影迷袭击,医生检查过,轻微脑震荡。”说时,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现在下午四点。”
也就是,说她昏了将近四个小时。
“感觉怎么样?”他单纯的关怀。
她听着,眨眨眼,再眨眨眼,特别认真的问:“沐少卿,那个影迷不是你派来的吧?”
“能开玩笑,看来没被敲傻。”他也是刚到酒店正门口,原本打算见一个客户,还没下车,就看着聂宝儿被人抱着出来了。
当时记者很多,场面混乱,沐少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昏在冷景辰怀里,怎么着也该‘救人要紧’对不?
听他说完始末,宝儿双眼望天,“那现在医院外面是不是特别热闹?”
沐少卿‘嗯’了声,她惨兮兮的笑,戏谑自己,“还能再热闹点么。”
刚说完,病房的门外传来女人尖利的吼叫——
“我不允许
你和她在一起!!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不行!!”
“贺媛,我们已经离婚了。”冷景辰的声音很低沉,很理智,也很坚决。
“是!我们离婚了!”贺媛似乎在哭,话语声抽噎断续,“当初、是我在你们冷家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你,我承认,我很爱你,爱到变成你的负担。可是……你不想和我结婚,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说?为什么现在才说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你浪费我最好的岁月来爱一个根本不会爱上我的人,这才是你最错的!”
是啊……
如果你不爱那个人,那个人还那么的爱你,和她在一起之后再分开,再说那是错的,那是对她最大的残忍。
激烈的对话,最终以冷景辰的漠然告终。
连贺媛自己都承认,她爱不起他了,对他更多是恨,所以,绝不会让他今后的日子好过!
他想要矫正曾经犯下的错误,重新和聂宝儿在一起,已经不可能了。
……
病房内很安静,聂宝儿清晰的听着贺媛哭着离去,老实说,这滋味不好受。
冷景辰辜负了她,又何尝善待贺媛?
她抬眼看站在床边的沐少卿,他刚对她扬眉,她忙打住,“别说了。”这个时候,她经不起任何调侃。
房门没多久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的是冷景辰。
彼时在医院白织灯的光线下,正午阳光笼罩的梦幻色彩已经消失,有的只是略显疲惫的脸容,以及自知无力挽回,却非要固执坚持的徒劳挣扎。
他往床那边看去,见宝儿醒了,勉强对她挤出一丝笑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聂宝儿就打住他,轻声说出和刚才相同的三个字,“别说了。”
言罢,偏头避开他逐渐黯然的眸光,伸手拉住沐少卿的西装衣角。
不用说了,这就是她的答案。
……
以前聂宝儿不知要如何忘记一个人,在抓住沐少卿衣角的刹那忽然有了领悟:原来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展开全新的感情。
她一直以为这些传来传去的语句都是伤心人
的总结,等她悟到,再对冷景辰使出这法子时,他们早就旧病成伤,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痊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从来都知道:沐少卿不好惹。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谈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