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司寇还未反应,身体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一股熟悉的清新味,令人安定。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
缓缓将他推开,动了动麻木到冰冷的身体,往前走去。只是还没走一步,就被地上成推的尸体绊倒。
入目全部都是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脸,全部都为她所杀。
“哇!”她再也忍不住,趴在那些尸体之上,吐了起来。
呕吐声,混在血液的滴答声中,显得尤其诡异。花司寇将胆汁都吐了出来,还是没能停止。
辛芮站在她旁边,面具下的脸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地看着她。元礼见状,偷偷将卷耳拉到了厢房里,不敢去触怒。
不知过了多久,吐到再也没有东西可吐,花司寇才捂着抽痛的胃停了下来。
辛芮又等了一会,做过去俯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花司寇浑身无力,借着他的力气努力稳住身形,站稳后,将手轻轻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
“花司寇,活着从来便是残酷的。”辛芮的声音不重,却像一个锤子狠狠地敲进了花司寇的心坎。
确实很残酷,要么生要么死,就算你不去惹事别人还是会找上你。她不能怪他的不救,因为谁也不能为别人的生命买单。
辛芮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有一句话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弯腰将已快虚脱的人抱起,在金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花司寇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旁边空无一人。抬头看,高床栾帐,没有晃动的感觉,应该不是在马车上。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不已,尤其是右手,整个都不能提起来了。看来是昨天杀太狠了,身子一下子吃不消。
她不禁失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有一天会杀人杀到手软。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小姐,你疯了?”卷耳从外面进来,猛地看到花司寇躺在床上呵呵笑,顿时一个激灵冲过来,关切地看着她。
花司寇闭了闭眼睛,忍了忍,终是无奈地讲道:“小耳朵,这疯不是这么用的!”
卷耳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一边凝出一道红色的真气为她穿衣,一边嘀咕:“知道教训人,肯定没疯。”
花司寇叹气。她以后还是不要跟她讨论这么奥妙的语言问题了,不然迟早被气死。
“容舒夏如何了?”花司寇穿戴好后,想起那始作俑者,随意地问道。
“没死成。”卷耳短短三字,却噗地一下将花司寇惹笑。
她捏了捏卷耳胖嘟嘟的脸,笑道:“小耳朵,咱才是最亲的。什么狗屁端王,都滚一便去。走,去看望看望那位容侧妃。”
花司寇早餐都没用,直接由卷耳带着去了容舒夏房间。
此时她们住在一家客栈里,容舒夏的房间离她不远,隔了一间便到。花司寇进去的时候,辛芮也在。
她脸色虽然未变,但也着实挤不出笑容,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对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辛芮福了福身子:“见过王爷。”
辛芮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自成亲以来,他的王妃可没这么
有礼过,他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站起来就往外走。
元礼朝花司寇行了礼,急忙跟了出去。
“舒夏见过妹妹。”容舒夏的脸色还很苍白,半靠在床头,见花司寇过来,装模作样地要下来行礼。微敛的眸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要不是花司寇进来,王爷也不会走,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花司寇淡淡地看着她,也不阻止,由着她折腾。
容舒夏咬了咬嘴唇,礼行了一半又躺了回去,虚弱地道:“还请妹妹见谅,王爷免了礼数。等姐姐身体好些,再给妹妹赔罪。”
花司寇继续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仔细地看着她。那样子,好似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东西一样。
容舒夏被她看得寒毛直竖,挣扎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道:“妹妹如若没事,姐姐身子弱,想休息会儿。”
花司寇这才有了反应,眉头一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容侧妃看上去精神确实不大好,实在应该多休息才是。只是我们这行程也不能太耽搁,我正好会一套针灸之术,对提神醒脑非常有帮助。”
她边说,便对卷耳道:“去拿副银针来。”
卷耳虽不解,但还是退了下去,很快拿着一副银针回来。
花司寇接过,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