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花司寇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拉长音问道:“去百木林?我们为什么要去那种鬼地方?”
先前的灼烧感已经退却,此时只剩下满腔愤怒。
一辆缓行的宽敞马车里,辛芮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座位上,任旁边的王妃吵翻天,都没给个反应。
从皇宫出来,他就直接将花司寇拎上一辆马车,连车夫都没雇一个。被一头水云初阶的幻云马拉着,腾腾地往陌生的地方行去。
花司寇气不过,开始碎碎念起来:
“那地方除了药木还是药木,连个人影都没有,听闻还有一个凶险异常的八卦阵,我们去哪里作死吗?”
不回答是吗?再接再厉!
“我的卷耳呢?丫鬟侍女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来伺候我吃喝拉撒吗?”
沉默!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花司寇一百个不愿意此时与他同行,卯足劲闹腾起来:“凭什么你说去就去?我也是个有思想有理想的女汉子,要去也得腾云驾雾,你这像什么样子?堂堂金尊境界的端王,出行竟然用马车代步,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好吗?”
辛芮只觉耳旁有千百只苍蝇嗡嗡鸣叫,眉头一蹙,终于耐不住,憋出两字:“治病。”
花司寇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治病?因为她这具废材身体吗?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虽然她一直没懂过,可是把她治好了,于他有什么好处?真令人费解。
花司寇思来想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凑近如入定一般端坐的辛芮,贼兮兮地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依然是死寂的沉默,花司寇双眼一眯,看着眉目俊朗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瞧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巴,这要是放在现代,肯定是个会令人心跳失常的男神吧?可惜,就是冷了点。
她脑子一抽,手指已经掂上他脸皮,轻轻戳了戳。软软的,极富弹性。用力再戳一下,他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一个红晕,像一个粉色的酒窝,在她放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变白。
唔,血液回复速度优良,很健康。花司寇默默地打了个评分。
细细瞥眼一瞧,辛芮跟老僧入定一般,依旧没有反应。
花司寇玩心大起,伸出两只手,使劲地往他脸上一掐,一左一右使劲揉搓起来。嘴里喊着:“这外面女子心心念念,哪怕能远远瞧一眼都好的端王哎,竟然任我搓扁揉圆,说出去,不知会让多少女在含恨追杀呢。”
她重重一叹气:“哎,人森啊!啊!辛芮你奶奶的!”
花司寇的感叹直接变成了哀嚎,捂着眼气得牙痒痒。这龟孙子的,突然给她浑身放光,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
辛芮隐在金光里,暗暗舒了口气。果然,女人如猛兽,不妨不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决不能因为偷懒而收起这层防护罩。
他儿时因为长像极其俊俏,总引来一干女子注目,关系亲近的,更是直接动手动脚。是以,他一修炼出气芒,出行时便总是光芒遮身。
花司寇愤怒不已,正想与他说道几句,车厢忽然
颠簸了一下,随后竟然哗啦一声,往旁边载倒下去。
“不是这么快就遇刺了吧?”这也是花司寇担心的一点,从种种迹象看来,她此时绝对不利于行啊!
下一瞬,她突感身子一轻,面前景物就发生了变化。辛芮这家伙倒还算厚道,起码逃命的时候没只顾自己。
而当花司寇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嘴冷不丁抽搐起来。指着前面一倒地抽搐的白马,问道:“这货应该不是累坏了吧?”
辛芮隐在金光里,看不出表情,也没有动静。
花司寇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匹替他们拉车的幻云马。
此时,这匹可怜的马身上还套着缰绳,睁着一双大大的**,四肢不断地哆嗦着。
花司寇蹲下,伸手在马身上摸了摸,并未发现伤口。转头对着辛芮招手道:“过来看看,莫不是真有人偷袭?”
哪知她话音刚落,幻云马忽然发出一声嘶鸣,双眼惊恐地看着辛芮,而后四腿使劲一蹬,**一翻……死了!
花司寇放在马身上的手,如针刺一般,嗖地收了回来。黑着脸,一脸怨念地看着金光遮身的男子:“你说现在怎么办吧?马被你吓死了。”
她面上说的平静,但内心却有一万只***在咆哮。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