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棠也没有过多逾越，替姜烟烟能露出来的大腿上涂抹好精油后，就没再继续往上。
“谢谢你。”
姜烟烟看着沈惊棠弄完一切，又替自己盖好被子，这才由衷道谢。
沈惊棠用纸巾把掌心间残留的精油擦拭干净，闻言抬眸看了姜烟烟一眼，微微挑眉，说了句莫名的话。
“是我照顾的不够好吗？”
姜烟烟愣住，“什么？”
沈惊棠突然倾下身，撑手靠向姜烟烟。
姜烟烟下意识就要避开，可头侧两边都被沈惊棠结实的手臂挡住，她根本避无可避。
她只能抬眸，对上男人紧紧贴近的俊脸，他靠的那么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似乎都纠缠在一起。
姜烟烟眨了眨眼，甚至感觉两人的睫毛都在若有若无的触碰着。
沈惊棠端详了她半天，一直盯到姜烟烟脸颊微红发烫，他才稍微往后撤了撤，然后抬手摸了摸姜烟烟光滑的侧脸，低声问，“为什么要和苏言一起逃跑？”
这是今晚回到庄园以来，沈惊棠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刚刚他那副温和给她双腿上药的画面，让姜烟烟有种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错觉。
可原来这件事，他根本没有忘记，也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烟烟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把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说出来。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
“我没想过要逃跑，我都已经是残废了，何必再要去拖累别人。”
“我知道自己逃不远的，我只是，太想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姜烟烟知道沈惊棠的手段，那么大一个庄园，她不管走到哪，他都能随时找到她。
可今天苏言带她离开，却是那么的顺利，顺利的就像是，有人默默安排好了一切，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进陷阱。
出庄园的那一刻，姜烟烟其实心底是隐隐明白的。
可她真的太想出去看看了，哪怕只是看看外面的一草一木，只是看到这座城市的一点轮廓，她都觉得心满意足。
所以她下意识排斥那个结果，下意识将希望寄托在宁清然可以拖住沈惊棠，然后下意识安慰自己，沈惊棠不会追来的。
姜烟烟说着，眼眶不由一热，嗓音满含委屈。
她知道沈沐风、沈惊棠对自己的恩情有多重，她如果有能力，也一定会好好报答沈家，尽力偿还这些人情债。
可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拿唯一剩下的自由，换取现在的这一切。
她不怨沈惊棠，他本就没有义务收留自己，还替自己治腿。
她只怨自己太无能，拖着一具残废的身子，成了不得不依靠攀附他人才能生存下去的菟丝花。
沈惊棠似是愣了愣，指尖抚在了姜烟烟泛红的眼尾处，摩挲了好一会儿，才道：“姜烟烟，你这么想出去，为什么不来求我？”
姜烟烟吸了吸鼻子，睁着澄澈的水眸看着沈惊棠，她眼底还有显而易见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