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陷害,有人故意陷害爸爸,爸爸从来没有贪污过,如果真的有贪污,我怎么可能是这样,怎么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她那么痛恨,恨得眼睛都红了。她不相信,从来都不相信爸爸贪污过!
秦玖静静的望着她,眸色清冷的如同山涧的一潭净水,毫无涟漪,却那么轻而易举的能让人冷静下来。舒安盯着他的眼睛,渐渐无力,靠回床上,只是无意识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小姐,先生也觉得有问题,所以在努力的调查。可是,暂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季先生确实贪污了那笔两亿元的资产。这种情况下,先生,确实不太想见到小姐。所以希望小姐也给先生一些时间。”
见她平静下来,秦玖才耐心的劝说起来。
舒安看着他,唇角勾起苍凉的笑容,他们这样好累,彼此都好累。或者不见,是最好的吧!
“你放心,我只想爸爸安然下葬,我们季家欠他的,也就还清了。到时候,我自会离开。”
秦玖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小姐,你现在不能离开先生,否则,先生所有为你做的努力都没用了。你既然知道季先生是被害,就应该明白,他们是会赶尽杀绝的。先生,不会看着你有危险。”
外面响起医生说话的声音,他说完起身朝舒安鞠躬道,“秦玖陪着小姐,小姐有什么要求,随时找我。”说完转身,打开门让医生进来。
舒安却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都是他刚刚说的话。
先生,不会看着你有危险。
自始自终,他都是这样,她有危险的时候永远都是他第一个出现。眼看着要掉进湖里的时候,被人劫持的时候,白做了工让人推出门的时候。除了他给她的那些伤痛,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不能伤害她。可是,慕笙哥,你知道吗?所有人对我的伤害我都不介意,我只在意,你是否愿意伤害我!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医生说她只要注意情绪和身体,应该不会再犯。
秦玖开车送舒安回家,路上终于说起了季伯诚骨灰的事情,道,“季先生的骨灰先生已经拿到了。”他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舒安平静的表情,叹息道,“他们先前交给先生的,并不是季先生的骨灰,先生拿去做过DNA鉴定。”
舒安倏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难道连骨灰都不肯交给她吗?难道,真的要她去上告,去玩儿命的闹吗?
看到她激愤的模样,秦玖叹了口气,“小姐,现在你明白了吧,他们就是要逼着你去闹,去告,这样他们就有机会逮捕你。幸而是先生去了,若是小姐去,恐怕他们会说,根本就没有留下骨灰。”
听到这里,舒安心中一阵不是滋味。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其实这件事真的不能怨恨秦慕笙没有努力,连滕爷爷都逃跑的事情,即便秦慕笙陪上身家性命也未必能够换取季伯诚的无辜。何况,他现在真的很有可能是自杀,因为那次见面的时候他给她的信里就强调过,让他们不要再查,舒安知道隐含的意思就是查下去可能危及性命。如果真的要用慕笙哥的性命去换,她也不会的。那天,大概是太没办法接受季伯诚的死讯,又怨恨他几天不见,所以才会跑去闹事。
可是……可是他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呢?她突然很不明白,慕笙哥为她做了这么多,他们之间也有了那种关系,难道真的只是情妇和情夫,而没有,没有那种可以结婚的神圣爱情吗?
亦或者,他喜欢她,也爱她,只是,她的身份配不上他?
见舒安面露担忧,秦玖以为她还在担心季伯诚的骨灰,便耐心道,“小姐放心,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季先生的后事,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回过神,听到说季伯诚的后事问题,舒安想了想,轻声说,“不要太大,不要太热闹,不要很多人……”她顿住。
爸爸不喜欢排场太大,不喜欢那些有的没的人凑在一起热闹,也肯定不欢迎违心的哀伤。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需要的只是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守在一起,就像每天家里的晚饭那样,平静却幸福。可是再也不能了,没有了爷爷,没有了他,家也就散了。
她叹了口气,道,“算了,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块普通的墓地,我和张妈去就够了。要是……”她迟疑着,终究说,“要是慕笙哥能去,就更好了。”
“小姐放心,先生一定会陪着小姐去的。”
秦玖轻声安慰她。
舒安笑了笑,她其实知道,这种时候秦慕笙是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