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你们要是觉得走不了你们就自己修去,谁提的谁去修。”
话音一落,顿时好几个汉子挤过来,和宝树站在一起,担心两人打起来。
察觉意图的肖国双眼一瞪,只觉里子面子都没了,“你们干什么?我不同意,你们还想逼着我同意不成?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可能点头。”
他猛的抡起胳膊甩了几下,宝树怕他把自己甩脱臼了,连忙松了手,“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能?”
“谁不好好说话了?”肖国指着那边低着头哭的秀敏,又指了指宝树的鼻子,“你家有钱,那些买水泥的钱对你来说当然算不了几个钱,还不够你一顿打牌下来输的钱呢!”
“可是我们呢?谁家里有几个存款?谁家里有多余的劳动力?我们自家的活儿又怎么办?”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得秀敏的哭声更刺耳了些,她都哭了一天了,宣布修路后就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垂着头抹眼泪。
她是嫁过来的新妇,丈夫不在身边,唯有一个年迈的婆婆,耳朵不好使了,刘家便只来了她一个。
还未与村里人熟起来,妇人家又没什么主意,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话也未必有人听。
拿不了钱又出不了力,当是无助无依。
众人免不了生了几分恻隐之心,连带着冲在最前头的宝树都带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意思。
秀敏不比肖国,一个妇人,宝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肖国在这个档口如此语气旧事重提十分不地道,毕竟他也是赢走了不少钱,事后宝树也没给他什么脸子。
实在是让人憋屈的慌。
宝树不说话了。
这一噤声,气氛一时无比沉闷。
就连挑起话头的肖国也默了下来。
南惜指腹在食指间轻轻摩擦着,最后的余晖落在微垂的眼睫下,洒下一片暗影,瞧不清其内云海翻涌。
她抬步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七爷爷隔着有线话筒闷重的声音,“那就不记名投票吧,同意还是反对我先收集一下看看票数,再做决定。”
南惜没有意外,这样的投票没有意义,但却是结束谈不下去的会议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