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眸色渐深,顿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此时此刻竟是变得冰凉了,想想平日里,她的手掌永远都是温暖的。
其实在天牢里他就已经知道她中毒了,所以她此时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
他亦知道她怕疼,可是偏偏就是如此怕疼的一个人,今日却遭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伤。
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一遍一遍的吻着,声音沙哑低沉,“小樱,对不起。”
是他没能保护好他,纵他孤傲多年,终究是不能任意而行。
这世间,有太多事,还是他不能掌控的。
初樱似是有感性,紧蹙的眉头动了动,轻哼一声,一行清泪从眼角流出,冷汗在已经浸湿了头发。
在梦中,她似乎又梦到了那个场景,一个女子跪在夜南冥的面前,苦苦哀求......
夜南冥百思不得其解初樱到底为什么会中幻毒,这种毒世界上会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都许久不曾出现。
思索间,只听得一声闷哼,一口乌黑的血才从初樱嘴里吐了出来,刚好喷溅在他的华服上,他握着她手上的手一阵紧张,赶忙帮她拭去血渍。
初樱红肿的双手彻底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吻着她的手,眸子猩红。
同时门外也传来了敲门声,“公子,药汤已经准备好了。”
夜南冥没有去顾自己的衣服,而是直接用被子裹着她,将她抱起来出了门,穿过回廊,经过花园,在偏殿里停下,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腾腾的冒着雾气,他取下被子,将她放进屋子中间的浴桶里,水里飘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浓郁的草药味弥漫在屋子里,
郁尘守在外面,扶桑带着一众婢女端着热水候在一旁,等着里面的夜幕的传唤。
而此时里面的夜幕拿起一旁托盘里的刀,掀起袖子,在手腕处划了一下,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只见他将手放到浴桶上方,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水中,水的颜色瞬间变得鲜红,可是片刻之后,竟慢慢变黑了,想必是体内的毒已经排出来了。
可是她的脸色丝毫不见好转,他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放到床上,转身从药架上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给她喂下,替她穿好衣服。
门很快被打开,扶桑刚好上前就听到他冷声说了一句:“去替她洗浴,然后送回去。”
说完就抬步跨进院子里,郁卿赶紧跟上去,和他一起出了门,消失在转角处。
扶桑一听,自然是知道南宫柒月一定是没事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赶紧招呼侍女端着热水进去了。
而刚刚走出院子的夜南冥,突然停下脚步,虽然刻意抑制,但是还是闷声咳了一声,一丝血迹渗透到嘴角,只见他不动声色的拂袖擦去,抬步继续离开。
郁尘跟在后面,虽然看出了异常,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回到书房后,他吩咐郁尘去打探皇宫里的消息,自己则躺在塌上小憩。
微微闭着眼睛,神色却不是那么轻松了,缓缓抬起手,掀起自己的衣袖,手腕隐隐有一块黑色若隐若现。
神色平静的放下衣袖,从塌上下来,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和水咽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郁尘就带着消息回来了,夜仲伯已经被废除了皇子的称号,贬为平民,永世不得入宫。
夜南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王上虽然不喜欢夜仲伯,但是绝对不会忍心杀他。
而且这个时候,把夜仲伯贬为平民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因为这样一来,任何皇室斗争都将不会连累到他,那他便可以后顾无忧的度过后半生了。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称赞夜修骥的老奸巨猾。
端起桌上的茶盏微微喝了一口茶,却是轻微的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郁卿,悠悠开口,“小樱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