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算他再不愿意,怕也是会看一眼吧。
卫寒霜强行要起来,嬷嬷拗不过她,便和丫鬟一起扶着她起来,披好衣服坐到书案前。
她提起笔,却是久久没能落笔。
该写些什么呢,缅怀旧情,还是交代后事?
若是缅怀,怕是又要让自己难过了;若是交代后事,她又无后事可交代。
与夜离澈成亲这些年,她未曾育有一儿半女,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原因。
最终还好放下笔,暂时放弃了。
后来一大早,夜离澈就来了,屋里只剩下那盏续命盏,夜离澈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因为毕竟成亲那么久了,多少都是有感情在的。
今日王后又命人来传话了,让他有空就陪陪卫寒霜,早些生出个一儿半女 ,好堵住那些个朝中大臣的悠悠之口。
“醒了为何不起来?”
见她看着自己,遂开口冷然问道,以掩饰自己心中莫名的心虚。
“大殿恕罪,臣妾只是惊醒了,不曾想大殿会过来。”卫寒霜没多大反应,撑着床起来,又确定似的问了一句:“大殿什么时候走,臣妾命人准备早膳。“
“不用了,本殿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卫寒霜也不拦着,毕竟她心里明镜似的,如今他心中只有初樱,自己又比得过几分呢?
心中竟有几分抱怨初樱,可是细细想来,初樱也是无意,大婚之夜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是夜离澈欺骗初樱在先的,所以,怪不得初樱。
她那夜离开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想必也很是怨恨夜离澈吧。
以此种情绪看夜离澈,竟觉得他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一片痴心付诸东流。
兀自笑了笑,她怎么会不想好好照顾自己,但命运向来由不得她自己选择的。
守候多年的嬷嬷都日日为她的消瘦暗自抹眼泪,身边的丫鬟都希望她能活下去,可是谁曾知道,唯独夜离澈,好像从来就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夜离澈站在床边看着她,心中颇多不满满意,冷声叮嘱道:“按时吃药,早日把病养好,不然母后知道了定要怪我。”
他开口命令道,随即准备俯身去探探她的脸颊,却被她一下子给躲开了。
之前一切的决绝在看到夜离澈的时候,都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这样,至少也能做他的鬼吧。
夜离澈果然没有再多呆,很快就走了,但是这对卫寒霜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嬷嬷见她面色稍稍好些了,心中不禁大喜,想必是夜离澈来了,她心情好些了,身子自然也就舒缓些了。
坐在马车里,嬷嬷吩咐车夫驾车慢些,怕颠着卫寒霜。
卫寒霜许久不曾出来了,忍不住让嬷嬷掀开车帘。
“嬷嬷,你让人去请了吗?”
她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闹市之中,竟觉得无比落寞。
“王妃出门前老奴便派人去请了,想必已经快到了。”
嬷嬷开口回到,将她的披风拢紧了些。
到了茶馆,初樱早就等在那里了,身边还坐着阿觅。
她早上起来卫寒霜的贴身丫鬟便来了,说是卫寒霜想见她一面,她自然不会拒绝了,找了个理由带着阿觅便出来了。
远远看到卫寒霜在嬷嬷的搀扶下上来,随手略施粉黛,脸色好看了些,但是终归是一脸病态。
站起身来,朝她行了一礼,“初樱见过王妃。”
卫寒霜在嬷嬷的搀扶下坐下,免了礼,含笑看着初樱,如花似玉的女子,有着倾国倾城之颜,自己如今这幅病容,自然是比不得的。
“近来可还好?”
先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阿觅在一旁冷眼看着,却早已经洞穿了一切。
初樱点头,“还好,王妃近来可好。”
明知故问,却不得不问。
“尚好。”
卫寒霜跟着附和一句,随即伸手,想要去握初樱的手,初樱忙把手递过去。
卫寒霜的手实在是太过消瘦了,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皮,丝丝凉意似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初樱,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她眼神殷切,初樱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