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不高,但体格健壮,肤色黝黑,两眼格外有神,听杜存诚禀报说请来了顾师言,大喜,远远来迎,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绝美的白衣少女骑在一匹大黑马上款款而来,一时看得呆了,对一边的顾师言视若不见。
顾师言一笑,他甚是大度,这一路上对衣羽两眼发直的人不在少数,若要吃醋,那么早已酸倒。
大繁树上前施礼道:“大繁树参见殿下。”酋龙这才回过神来。
杜存诚引见道:“殿下,这位便是顾师言顾公子,这位是衣羽姑娘。”
顾师言下马与酋龙殿下相见,衣羽却是不动,骑在马上看竹楼滕桥,甚觉新鲜。
酋龙身边还有一位装束怪异的蛮人,一头乱发,两眼铜铃一般,直勾勾的不知看什么东西,紧随酋龙亦步亦趋,看来是酋龙的贴身侍卫,但听大繁树与杜存诚称呼这人为大师兄,乃是南诏国王宫侍卫统领苦楮。
酋龙棋瘾极大,午饭后便邀顾师言手谈一局。顾师言也想试一下自己棋力恢复得如何,欣然应允,随酋龙殿下上竹楼。衣羽则在河边的秋千架上dàng秋千,白衣飘飘若仙子临凡。
酋龙一脸真诚地道:“小弟好生羡慕顾兄。”
顾师言道:“殿下贵为一国储君,万人所仰,顾训不过一介草民,何谈羡慕?”
酋龙道:“顾兄值得羡慕之处有三:一是顾兄棋力极高,当世无敌,小弟嗜棋如命,无奈资质愚鲁,至今不能领悟棋道jīng微之秘,惭愧!顾兄第二值得羡慕的是来去自由,天南海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我虽贵为王子,却受种种约束。至于小弟羡慕顾兄的第三点,小弟是直慡人,说来也不怕顾兄耻笑,小弟颇为好色,我们南诏国白族女子素以美色著称,但与顾兄的这位美人相比,可说是三千粉黛无颜色,不过顾兄切勿多虑,既是顾兄的红颜知己,小弟决不敢有非分之想,你二人一对璧人,正是佳配,哈哈。”
顾师言大笑,他这两年在京师见惯了虚伪嘴脸,因此对这直言无忌的酋龙王子顿生好感,问:“听说殿下有一副传说中神奇棋枰,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酋龙道:“顾兄休要殿下在下的称呼,你我一见如故,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顾师言本是豪慡人,也不推托,道:“殿下折节下jiāo,小弟求之不得,便称呼你为酋龙大哥如何?”
酋龙喜道:“甚好!”双掌一击,杜存诚进来,酋龙道:“有劳杜将军去鬼妹处取那楸枰来。”杜存诚领命而去。
酋龙自言自语道:“传说得此棋具便能棋艺无敌,好像是哄人的。”
顾师言笑问:“莫非酋龙大哥已用此棋具与人对弈过了?”
酋龙道:“正是,与杜瀚章分先下了一局,结果大败,还谈什么无敌!”
顾师言喜道:“杜瀚章在成都吗?”
酋龙道:“在呀,前日还与我一起围猎饮酒,他若知道你来成都定然喜出望外,我已派人通知他了,以他的急性子,即刻便到。”
说话间,杜存诚双手平托,送上一座尺五见方的棋墩和两盒棋奁。这棋墩色泽深huáng,棋墩四腿雕刻成鱼shòu图案,极尽jīng美,顾师言用中指轻轻叩击棋枰,渊渊有金石声,不知是不是东海神木所制?再看那棋子,晶莹玉润,在这冬日里触摸上去竟不觉得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