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曲向晚接了香囊，而且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季鲤封也不好再板着脸，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曲向晚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下换曲向晚立刻尴尬地捂住了肚子，而季鲤封有些忍俊不禁，曲向晚看他笑，本来还有些不满，但是随后有些看呆，自己也傻傻地笑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倒是因为这一声生理反应之下的声音融洽了许多，季鲤封想她跪了大半天也没有吃东西，确实是饿了，便让宫人下去准备些酒菜过来。

正好月色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棠花的香气，在月下喝点小酒，吃点宵夜，倒也是十分惬意。

曲向晚属于气过了就算的人，所以一转眼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情，看到宫女拿来一盅酒，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酒？”

“梅子酒。”季鲤封淡淡地说道。

夏末，白天天气也还是十分炎热，晚上喝点梅子酒，也是消夏了。

曲向晚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自从上次在宴会上喝了那次酒之后，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里的酒，所以这下看见梅子酒，当然要尝上一尝。

季鲤封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说话，但是眼底却有了些玩味的兴味。

但是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什么话，直到酒过三巡，曲向晚微微有些醉意，便抬眼看了一眼月亮，然后突然笑着问季鲤封道：“皇上，你知道吗，我们那儿有一个很有名的诗人，他写过一首诗，叫《月下独酌》，可有名了，大家都会背。”

季鲤封微一皱眉，很有名的诗人？《月下独酌》？这么有名的话，为何他没有听过？

恐怕是哪里的酸秀才做的吧。

季鲤封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也没有在意。

曲向晚却喝得有些高兴了，拿起一双筷子，一边在碗碟上翘着，一边对季鲤封说道：“皇上，你肯定没有听过这首诗，没关系，我念给你听。”

季鲤封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曲向晚一边打着拍子，一边缓缓念出这些字句，唇齿间，带着淡淡的梅子酒香。

以前上学的时候，李白也算是学生的仇人了，每次看到课文后面写着的“全诗背诵”就恨不得回到唐朝当面问问他，做些什么事不好，非得写诗出来祸害几千年以后的人？

但是后来能自己理解这些诗句的时候，对这些诗人，倒是真的肃然起敬起来了。

季鲤封听完了诗眼中却一暗，这首诗确实做得十分好，但是如果有这么一号人物，他不该不知道才是，难道是太后那边的人？

想到这里，季鲤封又看了一眼曲向晚，却见她双颊飘红，眼神迷离，一副醉了的样子。

记得以前，这个曲向晚是滴酒不沾的，十分谨慎，可是现在，她都在自己面前醉过两回了。

季鲤封有些复杂地看着曲向晚，见她抱着酒盅痴痴地笑着，不由心下一动，问道：“曲向晚，你念得这首诗是谁写的？”

“谁写的？我国著名诗仙李白呀。”曲向晚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嫌弃表情。

诗仙李白？不认识。

季鲤封微一皱眉，又问道：“这李白是何人？是不是是为你和太后出谋划策的？”

“才不是。”曲向晚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眯着一双眼，道：“这个李白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啦，李白，李白是唐朝的。”

季鲤封想了一下，自己学过的史书里面，可没有一个什么唐朝。

不过曲向晚这又问必答的模样还真是乖巧。

既然你这么乖巧，不发酒疯，有问必答，那朕就不客气了。

季鲤封看着曲向晚，唇边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来。

“曲向晚，擅自出宫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虽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季鲤封并不着急，继续试探着曲向晚是不是真的醉了。

曲向晚听他问这个，却又委屈了起来：“我没错，我才没错，我只是不忍心百姓受苦，既然我能见到鬼魂，那我就帮百姓一把又能怎么样呢？”

季鲤封这些便肯定她确实是喝醉了，不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没错。

真醉了就好。

“帮百姓一把无可厚非，只是你为什么不开向朕说明？为什么要跟白医师串通起来骗朕？”季鲤封看着曲向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道自己原来一直在意的是这个。

是为什么你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