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生存。慕容箫主张重振南国大行耕造自然有其道理,如洗云这般人物显然也旗帜鲜明地支持他的新政,可是……“为何非要慕容箫不可?既然你们都赞同这新政,换个城主不是照样推行?”
洗云摇摇头,与他解释:“如今这城主之位,与慕容箫竞争的有蔡家、韩家、许家这三大世家。这三家一家经营花楼酒肆,一家掌管南北商路,一家经营钱庄布行……唯独慕容家不同,慕容家古时以锻造刀剑兵器发家,如今更是掌着南方几大铁矿,若是要推行耕造,没有铁器怎么行?”
“若是其余三家领事,必然主张维持如今无妄城这颓靡模样。至多是韩家当选,多开放几条商路,少收些‘买路钱’,由此再引些外来行商罢了。”贺临放下茶杯,接着洗云的话继续说,“只有慕容家是要诚心推行新政改制的。新政与慕容家的利益息息相关,慕容箫,到底是比那三家更可信些。”
“况且那三家的子弟,景瑞多少也见过。”洗云无奈道,“就跟慕容笛那厮一样,终日在花楼里头厮混,没几个成器的。一个个贪图享乐,目光短浅,若是让他们夺了城主之位,呵……”
“昨日才见着蔡家那小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怨着慕容箫没事找事,新政闹得城中人心惶惶,连花楼生意都不如先前好做。”贺临轻蔑道,“再说慕容家,除了慕容箫有几分才gān,慕容笛亦是贪图享乐,而三公子慕容笙尚未成年,到底是难当大任。”
“可是……”林兮溪皱起眉,低声道,“尽书先生告诉我,南方各部,一城一族皆是有其独有的生存之道的。若是生活不好,百姓自会另谋生路,当权者不必qiáng行扭转。无妄城以逍遥地闻名于世,百年以来也是欣欣向荣、屹立不倒,若是韩家能再开放商路,无妄城也未必不能继续繁荣,何苦在这三五年里迅速改制?”
“尽书?”洗云眯着眼,不屑道,“他一向崇尚无为而治,当然是能省一事则省一事。世人若是都如他这般,南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你再看他嘴上说着主张南国自治、自由,自个儿倒是躲在那昭国的长阳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懂什么政事。”
“……”林兮溪想起洗云与尽书先生的过节,心知三言两语不可能说服洗云,只得转而道,“可慕容箫总归不是好人,杀人偿命,他必须要受罚。昭国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连帝王都不能幸免,怎能放任慕容箫就这么脱罪?”
林兮溪这话自是有少年人的天真,可道理却无懈可击,一时间洗云和贺临都沉默着。林兮溪不知二人究竟态度如何,只得继续道:“即便此时无妄城中有能之士不多,可谁知未来会不会有比慕容箫英明的人才?总能纵容慕容箫这等恶人当道?”
心知林兮溪这般倔qiáng又热血的少年心性,再说下去也只能陷入僵局,贺临叹了口气,道:“算了,如你所言,慕容箫身份特殊,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叶温香的案子裁度司尚未定论,即便你我心知凶手是慕容箫又能如何?口说无凭,这事还是要指着裁度司早日破案。”
林兮溪眨眨眼,道:“方才慕容府闹出的动静不小,此时定不是只有我们几人察觉异样……况且,我听见慕容箫与白命提到了‘药瓶’,若是能找着那消失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