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从chuáng上爬起来,将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像是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但心中难受无法散去,却又无法说明,只能摇摇头,
雷耀扬向来敏感,且昨晚的事情,牵扯到另一个男人,田宁的情绪如此不对,脑中立即联想到各种可能性,古惑伦处理的这件事情,将人jiāo给警方了,
他将田宁搂在自己胸前,“告诉我,伤心什么?”,她才十八岁,还不懂掩藏自己的内心,但,能令她这么伤心的事也不多,心中已有些预感,也许事情今天已经见报了?心中竟微微一涩。
没想到,才一瞬间,男人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有时候,田宁感觉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和他分享,因为他非常了解自己,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但此时,她控制不了自己,但又不想让他难受,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的抱着他,像是一根浮木。
雷耀扬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想哭就哭,”,昨日他本想杀了他,只不过最后这件事jiāo给了古惑伦,他想杀掉太子有充分理由,而她为太子伤心也有理由,只不过,他不想见她伤心亦有理由,仿佛能切割开来,但其实却又jiāo缠在一起。
想起过去种种,还有今日的相遇,田宁终于忍不住抱着面前的男人大哭起来,像是积压在心里许久的不安终于还是走向一个可怕的结果,那日,太子上船后,她心中依然深藏着一份担心,而今,她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会是这样。
“笨蛋,”,雷耀扬说了一句,不过,这本来就是成长的一部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命运本就是这样,只不过在江湖中的命运起伏更大罢了,也许有一日,他的结局会更不如他。
哭了一阵,田宁抬起头来,那男人也看着她,眼神里似乎什么都懂,她心中酸涩,一直以来,太子被她深藏心中,那男人也许并非不知,是了,自己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但他却从来没问,就连西环码头的那一夜,后来他也没有提过,而自己在他怀里为了令一个人而伤心,为什么,他还愿意包容她?
他抹了抹她的眼泪,并不qiáng迫她说些什么,但田宁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庞,良久,她才说,“今天,在医院,我看见太子哥了,”
原来是这样?
那日他们赶到的时候,立即反包围洪兴的伏击人手,想来,太子当时受了伤,事后古惑伦将人jiāo给了O记,所以他才会在医院吧?不过竟然刚好送到了圣玛丽医院,又被田宁看见,不得不说这样的凑巧,是否又是一种命运的操弄,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他将伏击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这样你死我活,本就是江湖法则,若他们没有及时赶到,现在死的便是东星龙头和几个堂主,他不知道对太子来说,究竟是被自己杀了比较痛快,还是落在警方手上苟且而活来的好些,但终究,太子还是留下了命。
听他说完,田宁一时之间也是静默,在江湖中的人,始终是无法跳脱的吧?
太子即使去了泰国,又会回来替洪兴陈浩南复仇,这许多的恩恩怨怨早已说不清楚哪里才是源头,唯有争斗一直存在,而雷耀扬亦是如此,若他没有回港复仇,自己也不会遇见他,不会遇见太子。
“耀扬哥,对不起,”,她睁着发红的双眼,却很想和他道歉,
自己始终是很任性的吧?任性的在爱他的同时,依然不忘记太子,但是在痛彻心扉的大哭一场之后,却像是心中忽然多明白了些什么,人生好像本就不是这样单一,每个人的抉择都有其必要的理由,
这些感知对于她来说好像还很沉重,但是却不得不去承受和理解。
雷耀扬看她哭的花兮兮的脸,却又像是长大了些的眼神,微微一笑,拿了张纸巾,”小脏鬼,不要把鼻涕弄在我的西装上,“
其后三日,田宁又跟着师姐,偷偷去看了太子,然而第四日,他就不在了,说是已经被转回拘留所的医护单位,心中虽疼痛,但那个男人却似乎并不是太在意,江湖浮沉十数载,各种结局都是早已预见,也不过是坐牢罢了,田宁说之后还要去看他,但太子却说,不要来。
时间,好像在充实的时候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已是2003年的六月,再过一周,田宁便正式结束五年的校内课程,也即将开始医学院最后一年的实习,
这中间,同样发生了许多事情,和那男人也吵过几次架,不过最后,也都吵不了几天,就又和好了,而东星社这几年似乎依然在稳定上升,听那男人偶尔提及,旗下的娱乐事业已经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