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让他住进这尚书府方是。
洋平心知肚明,在樱木表面冷漠之下,依然藏着对流川的极度关心,若在以前,樱木哪里会召自己,早已大步流星,亲自跑去拖了流川硬押到新的尚书府中来了。今即借重自己,也断不可让他挂心,自然点头应命,立刻就奔赴户部找流川枫。
之四十七
洋平原以为依流川的性子也许根本不会同意搬入新尚书府的事,腹中早已打好了一篇篇的说辞,可以针对流川不同的推脱加以说服。
谁知流川似是已经明白此事断然由不得自己,拒绝也是无用,只点了点头,接着去办他的公务。
洋平愣了半晌,才问应当如何搬家。
流川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不说一句话,洋平已明白他在恼自己扰他办公务。只得苦笑着出来,指挥手下,直接就去流川家中搬东西了事。
洋平自己一直在户部等到流川所有公事办完,陪着他一路回尚书府。
流川也不拒绝,手上拿着准备带回去细看的公文,与他同行。
洋平向不喜繁文褥节,流川又素来清贫,这两名法朝宠臣,也不乘也也不坐桥,倒是相携步行。不算短的路程洋平自然不肯冷场,便极力与他说笑,流川只淡淡听着,不答一词。
洋平心中叹气,只得把公事拿了来说:“这半个月来,流川大人忙坏了吧?又是处理战后事务,安排战死抚恤,又是疏散京郊大军,眼看着诸般大事快完成,又要操办迎接彩公主的大归的开支。也难怪大人要累出病来,不便上朝了。”
流川原知他迟早要旁敲侧击问出来的,早打定主意,任他千般探问,自己只闭口不言便是。
洋平也不恼怒,只笑说:“皇上也是为着大人的身子愁烦,连日来都忧心仲仲,便是连笑容也不曾见。”一边说一边注目去看流川,虽见他神色不动,却也同时看见他的右手在一瞬间紧紧握成了拳。
洋平一笑又道:“近日皇上也就笑了两次,一次是今日查看新建尚书府,一次就是和彩公主见面之时。说到这位彩公主,真是个不凡的女子。自幼就聪颖好学,且行事jīng明果断,颇有远见。先帝爱之如宝,就是圣上天不怕地不怕,竟也怕这位皇姐三分。便是太后,对这爱女的话也素来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她自海南大归,也许就要长留湘北不去了,我湘北国内,便有了一个对圣上对太后甚至对朝政都有极大影响力之人。”
流川只专心朝政国事,对于皇家私务并不在意。前日接了圣旨让他与礼部共同筹备迎接远嫁海南的彩公主大归,也只当一件普通公务来办,毕竟皇亲国戚多的事,哪里能个个注意。此时听洋平说来,原来那位彩公主竟是个不凡之人,连樱木那种皇帝尚且怕她,又能以女儿之身gān预国政,这就有些让人惊奇了。
看到流川脸上询问的表情,洋平立时接着说道:“彩公主是圣上的同母亲姐,较圣上年长数岁,太后生下圣上后多病,没有太多jīng力放在爱子身上。彩公主向来爱护幼弟,凡幼弟之事,皆亲自过问,所以圣上等于是被彩公主带大的,积威之下,圣上性子再烈,在彩公子面前也不能发作。更何况彩公主聪颖无双,以往在宫中时,每能解先帝忧烦,便是先帝有一二国事难决,与彩公主相议,也总能得到最佳建议。数次之后,先帝凡遇疑难,皆问询于彩公主,而彩公主也常能以绝佳之策相应。时日一长,便是满朝文武也知公主之能,彩公主以少女之身,助先帝决断朝政也成了朝中俗例。那时当今圣上远在边关为将,先帝若是生病或出巡,则政务皆决于公主,竟从无有疏漏错失,百官敬服,就连太后也喜爱女之能,从此对女儿的话皆信服无比。便是圣上也常叹可惜彩公主不是男儿身,否则必是湘北历朝以来,少有的名君圣主。当时海南闻彩公主才慧之名,特意遣使为二王子求亲。彩公主远嫁至今已有六年多了,当年的王子也已成了王爷,只可惜,他福命太薄,竟然因病去世。彩公主思国大归,以后也未必会再回海南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