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个妇道,生平首次感到这百战沙场之威,心中震憾难言。怔怔望着跪在面前的亲生爱子,他已是沙场百战的勇将,他已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当年抱在怀中舍不得放下的幼儿已然长大,再不是母亲可以轻易左右的了。一时间,心中一阵阵失落。
只是被儿子气势如此催bī,竟难以回避不答。
她是女流,不懂什么军务政务兵法学说,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话她也是听说过的,听那鼓儿词,看那戏文,以及古来许多战场传说,都知道粮草的重要,很多戏里故事里就是烧了粮草才取得胜利。这么一想,对于樱木的话倒是信了七分。
她是太后,更是母亲,天底下,再没有比唯一的儿子更重要的了。无论这个儿子多么违逆她的心意,都是她骨中的骨,血中的血。
良久,太后方长叹一声:“皇儿放心出征吧,为娘是妇道人家,不懂政务,何况圣祖有训,后宫不得gān政,为娘身为天下母仪,岂会违背圣训。皇儿离京,对于政事必有万全安排,无须为娘操心。为娘只在此等候我儿凯旋归来就是。”
樱木松了口气,深深拜下:“儿臣拜谢母后。”
之十九
帝帐之内,樱木低头细查行军图。他平日里虽是看起来大咧咧粗心大意,真的到了兵凶战危生死一线的杀场上,却是万般小心,不敢有半点疏忽。也因此,数年间守卫边城,百战百胜,其用兵之能,征战之勇,早已令得陵南将士惊惧。
湘北大军集结完毕,所有远征工作也就绪后,他以帝王之身统率全军出征。许多君王出征的繁琐礼仪,种种大典一切从简,只是临行将京城jiāo托给几位亲王与水户候爷,流川的安危终不能完放心,同时也需要心腹留守京城,所以将洋平留在京中,不但把京城jiāo托给他,便是流川的安全也全jiāo由他负责。
湘北大军以神速赶往边城,樱木这个皇帝自己都不肯享受,不惧艰苦,日夜兼程,上下将领兵士,又有什么人胆敢怠慢呢。
而陵南一再骚扰边城,同时,不断在边境驻以大军,守城的野间亦是久经沙场的勇将,舍生忘死,十余次击败敌军攻击,眼见对方不断征军,忙飞书朝中,同时向邻近数省求援。边城数省的几名大将都是他的生死之jiāo,高宫与大楠引重兵来缓,三将齐心合力,力挫陵南军的不断攻击。
陵南军早知湘北国库空虚难以应付大规模战阵,而边城扬威的王太子又已回国,有心乘他们新君登基朝局未稳时挥军进攻。所以大力集结兵士,虽未必有一举攻下湘北的雄心,但借机试探湘北的实力,想以此大占湘北的便宜,阔充国土的心意却是有的。
谁知这湘北三将,日以继夜,苦守边城,竟是屡攻不下。
这边厢大元帅鱼住亲来军营,指斥部将无能,那边已收到,湘北大军即临边城的消息。刚得探报,陵南诸将,几乎不敢相信,因为他们所收集到的情报明明显示,湘北根本没有足以供大军远行的国力啊。
这里还在研究情报的真假,相应的对策,那边,樱木大军已至。
樱木在边城自有无上威望,远远得,他天子的旗帜迎风飘扬,苦守边城的将士们已不由齐声高呼万岁,本已疲累的士气立时升至极点。
反是陵南军闻言惊骇,军心大动。
要知陵南军屡攻城池不下,气势已泄,而湘北大军新至,战意正锐,城中苦守的战士们,哪个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法发泄,眼见得曾带领他们得到无数胜利的君王到来,自然军心大振。
全军在樱木的领导下全力反攻敌营。
陵南军是侵略他国受挫日久,锐气已折,而湘北军战意正盛,战士们又都恼恨陵南人侵略国土,害他们不能安乐生活,谁不是咬牙切齿,含仇带恨,冲杀在前呢。
一战之下,陵南大军兵败如山倒,远远退出百里余。
边城危难立解,樱木原是一鼓作气的勇将,本来这次jiāo战,即定的战略也是不但要挫败陵南军,还要反攻到对方国境内,夺其城池,占其土地,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真正见识湘北之威,从此再不敢生贪念,永息边城gān戈之危。所以立时挥军进攻。
湘北军新胜之师,士气高昂,无不奋勇争先。
而陵南军大败,喘息未定,追兵又到,只得一退又退。
樱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攻势,闪电战法打得陵南军步步败退。
短短数月间,已连夺陵南数城。湘北军下下士气之盛,一时无俩。
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