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一再说怪不得洋平,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最多是指责几句,礼部与吏部都要求给洋平记过,水户老候爷也气得脸发青,一再请旨要治儿子的罪,都被樱木用一句话堵了回去:“纵然洋平有罪也是朕bī的,若是治他的罪,那候爷要治朕什么罪?”
因着洋平与樱木是总角之jiāo,从小到大,两个人过招的次数数也数不清,樱木以前当太子时也最恨别人与他动手时相让,有不少侍卫都是因此被他责骂,所以这番话一讲,竟然无人怀疑。
太后也道儿子是因为自己指使旁人行刺流川之事而心情不好,所以才找洋平过招,更不好过问什么,虽心疼儿子受伤,却也不敢再触怒儿子去指责他一心保护的好友。
除了一gān知情人外,竟是没有人对此有怀疑,更想不到流川枫的头上,换了谁也不会相信,似流川枫这样的人竟能打伤樱木。就是后来终于醒来的流川自己也不知道,只觉这个皇帝真个古怪,半夜三更找人过什么招?更不明白那个水户洋平,为什么有事没事,就往自己这边瞪过来,倒似自己欠他三十万两银子不还似的。不过,皇帝的两个青眼圈倒真是蛮可笑的。竟管心中好笑,终究他还没敢当众真个笑出来。
当日樱木带着一对熊猫眼上朝,流川也忍了好久的笑意,性子冷淡如他,真是难得会有这般心情。
早朝过后,水户老候爷冷着脸要带儿子回家去,樱木知他要行家法,只是笑着讨情:“老候爷,朕知道你的家法厉害,可不可以看在朕的面上就饶了他吧。”
水户老候爷只是施礼如仪:“圣上以王法仁道治国,我水户家亦有世传家法,以忠孝大义教导子孙,不敢再劳圣上费心。”
樱木被当场顶了回来,只得冲洋平苦笑一声,洋平则是满头冷汗,忍不住又狠狠瞪了流川一眼,把个流川瞪得莫名其妙之至。
因为疑惑,散朝之后,流川竟没有走,只是向樱木询问。
樱木想来也是怀恨,恨声说:“他当然怪你,因为打伤我的根本不是他。”
“不是他?”流川枫才一怔,心中忽动“难道是我不成?”
樱木恨恨咬牙,真是太丢人了,脸色臭到极点地丢下一句:“不是你是谁?”
流川呆了一呆,忽然记起自己睡梦中好象是曾经……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望定了樱木:“真的是我打到了圣上吗?”
樱木又是恨,又是羞,粗声粗气地说:“你记住了,可不许再对任何人说,这是圣旨。”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保流川的性命,纯粹是保他自己的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他居然被流川枫打伤,叫他拿什么脸去见人。
流川枫拼命咬牙才忍住大笑的冲动。
自幼及长,性情冷淡的他原本极少发笑,自入仕途以来,更几乎忘了快乐为何物,想不到今日竟会有这样大笑的冲动。此刻,若非这里是皇宫庄严之地,他就要忘乎所以地大笑出来了。
实在忍得太辛苦了,他急忙依礼施礼告退,离开皇宫,赶往户部做他那忙不完的工作去了。
只是一路上的步子都变得异常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