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这天大的罪过,心中的气愤不平,又莫名其妙到了流川头上。
洋平忙宽慰了他几句,又问及国舅进宫的事。
樱木闷闷地说:“是太后召他们进宫的,大概还是为流川枫这事没消气,把他们召去好一块儿骂我呢。不过舅舅他们一向待我极好,方才也来见过我了,神色间也无不满,还安慰我几句,说我为国选贤,并无不妥之处,要我不要将太后的爱弟情切放在心上呢。”说到这儿,心情倒有些不好了。樱木重情,别人越是待他好,他便越是想要更多回报对方。他当了皇帝,竟不曾提拔两个向来疼爱他的舅父,他们却无一句怨言,樱木此刻自然内疚于心,暗怀歉意了。
洋平却是心中暗动。他深知这两位国舅都不是如此好相于的人物,对于户部一职是早有染指之心,而且以往有数次都是被流川坏了财路,如今尚书一职又被流川得去,就算再将他们安排到户部也不过是在流川之下,哪里还能有什么财源。这一番旧恨添新仇,岂会这么好说话,这其中只怕有鬼。
只是无凭无据,他实在不便说什么,更何况疏不间亲,人家毕竟是皇帝的亲舅舅,有些话更加轮不到他来说。
此时此刻,慈宁宫中太后也早已摒去人手,对着两个弟弟数落自己的儿子,说到流川枫更是气恨,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子,竟能迷住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听自己的话,不肯帮着亲舅。
“太后不必生气,陛下心性太后岂会不知,那流川枫未必能真的迷惑得了陛下。”
“是啊,太后,陛下毕竟是皇上,有些事还是不能太bī他,否则陛下一怒,反而不妥。”
“可是那流川枫即已是户部尚书,你们的职位不就再难高过他,更不可能掌控户部了,更何况这些年先帝对他何等宠爱,如今皇儿又这样护着他,全不听我的话。若不除他,我心不甘。”
“太后放心,要除流川枫轻而易举,何必得罪皇上。”
“是啊,我们已然想好一个办法可以不费chuī灰之力除掉流川枫,而且是由皇帝亲自对付他。”
“不可能,皇帝昨晚才刚升了他,又许他随意出入宫廷,怎么可能会……”
“太后只要依我们之言,保证可以令皇上视流川枫为眼中钉,不除不快。”
“竟有此计,你们快说!”
……
……
洋平与樱木还在讨论应该为国舅安排什么样的官职时,已有太监来传说太后有请皇上。
樱木苦着脸,待要不去,又怕太后又亲自找来,只得硬着头皮准备去挨骂,心里头直把连累他的流川枫恨上了,暗中不知已骂了几百声狐狸。
洋平隐觉不安,便与樱木一同前去,只是他身为男子不能擅入慈宁宫,只得在宫外等候。
之七
“皇儿,你今已登基,国不可无后,也该讨论一下立后之事,朝中所有的王公贵族,公候大臣,你喜欢哪一家的女子。”
樱木不明白母亲何以突然提出这件事,红着脸说:“母后,现在我们随时可能要和陵南连场大战,立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太皇脸色一正:“皇儿,若按礼法,早几年你就该有太子妃了,只因你人在边关,所有的婚事都耽误了,现在你已经是皇帝。国家无后,如同万民无母,会被外人耻笑。再者说,立后与jiāo战并不冲突。纵然你现在全副jīng神要放在国家大事上,也该先告诉为娘你中意哪家女子,让我悄悄替你筹划,等到大战结束后,再论大婚也是可行的。”
樱木脸上红得更厉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太后笑着连声追问:“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
樱木脸上都要烧着了,鼓起勇气说:“太后还记得五年前跟着赤木将军夫人进宫请安的那个小姑娘吗?”
太后微一皱眉:“你是指大将军赤木最珍爱的那个妹子,好象是叫赤木晴子对不对?倒是个极为标致灵巧又性情乖巧的女子,只可惜……”
“怎么?”樱木听得心中一紧,急急发问。
洋平在殿外久等樱木不出,心中更是担心,眼见殿中有许多服侍的宫女太监出出入入,忙抓住其中一个领班太监询问太后召皇上到底是什么事。
太监们都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不会得罪他,只笑说是太后要和皇帝讨论立后大婚的事。
洋平只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忍不住跺脚:“糟了。”
话犹未落,樱木已然一阵风也似地从殿中冲了出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