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不可如此,臣等如此年轻,已身居高位,不宜再升。此时新君登基更应安抚老臣之心,以免让他们以为新君分封新贵,只重亲近知jiāo,不肯起用贤良。”
“什么狗屁贤良,什么朝廷重臣,你们哪点不比他们qiáng,这回子国务纷乱不见他们出力,我怎么封人官,怎么给先皇拟号他们倒争得急,还有今早还有几十个官员联名给我上折子,要为我上尊号,叫什么神圣仁武金轮圣德……后面还有几十个字记也记不清。真要叫那么长一个大名号,每天早朝听他们念尊号就可以让我睡过去了,哪还有空管什么国家。”樱木在军营里呆久了,说话间不自觉咬牙切齿骂出了粗口。
洋平亦没有如以往一般接口与他一起取笑众臣,只是低声说:“历来天子都爱取号自封,陛下虽不以此为意,他们一心想取悦陛下也是人臣之份。”
樱木听洋平一口一个陛下恭敬非常,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性子豪迈,不拘小节,喜欢大声说大声笑,自小就知道身份非凡,自小就感觉所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但保持拒离,一直就希望能有人可以平等相待,知己相jiāo,与他说笑打闹,不以他太子的身份为意,直到遇上洋平他们几个,从不把他这个太子高高供起,那时与这此人打打闹闹,全不怕他们会让着自己,可以和他们玩出一身汗来,可以凭真本事用头槌把他们打倒曾有过何等得快乐,何等得满足感。有时他故意装成粗心大意,时不时做出些傻事来,听着他们冷嘲热讽也觉快活,只感到这世上并不是人人当他是太子,至少还有人愿意和樱木花道这个人当朋友。
可是现在,一切全变了,他是皇帝,而他们全成了臣子,皇帝和臣子,那是天与地的距离啊。
身为九五至尊,他却觉得平生不曾如此孤单过。
听到他的叹息,洋平也是暗中皱眉。樱木是个不会叹气,不会沮丧的人,他只会大声欢笑,无论遇上多么困难的事,他也从不丧气。
当他们陷入陵南军重围时,他大笑着扬刀领先冲出去口口声声大喊:“看我天才樱木的本事。”
当他身中毒箭剜肉取箭时,自己看都不忍看,他却一边疼得全身发抖,一边笑着骂自己胆小。
他会在高高的城墙上,对着太阳放声而笑,他策马奔驰在连绵的草原上,让笑声伴着马蹄声飞扬。
可是如今,他听到樱木发出这样怅然的叹息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陛下又为何事烦恼?”
“母后今日特意召了我去,责我一直不肯替舅舅安排,要我不得再推脱了。”樱木说着说着眉头不知不觉已紧紧皱起。
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基,自有新贵出头,与新君有关的亲朋都想求封赏,往往造成新旧权力更替朝野动dàng。他们几个天子近友更是处处小心,不欲争执大权引发风波,但历来外戚借新君之力上升之事多有,而即为天子亲舅地位尊贵,就算身居高位,一般臣子也难以过份反对。这种事历朝都有,原没有什么稀奇。说起能力,那两位国舅爷虽不怎么特出,倒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如若不肯,也难以对太后jiāo待,最重要樱木重情,自小两位舅舅对他就疼爱非常,冷下脸下拒绝的话也是难以出口的。
“这有什么,历来母以子贵,而两位国舅也是皇亲,在朝中任官也有数十年,如今陛下登基理应加封,不知太后与二位国舅属意什么职位?”
“母后指定了想要他们在户部办差。”
户部掌理全国财务,自然是肥差中的肥差,也难怪那二位意图染指。洋平心思一转笑说:“也无不可,户部自老尚书病故后一直没有补人,两位侍郎职衔,目前也只有流川枫一位侍郎在任,户部也确实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来补缺了。”
“就是那个流川枫啊,他到高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象不太熟呢。”
“陛下向来远在边城,而流川枫又是近五年来被先皇所提拔的,所以虽主掌户部,陛下与他却极为陌生,不过此人气质高华,清俊无双,便是千万人中也极为引人注目,陛下登基以来数次临朝大典都曾见过他,难道竟没有印象?”
樱木怒力地想了半天,隐隐约约想起那个一直部在朝班中极少开言的模糊人影,良久才说:“好象有点儿记起来了,那人不太爱说话,别的臣子们总围着我转,刚登基那一阵子,更是个个慷慨激昂大表忠心,他好象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每天在朝上被那些人烦得只想吐血,也没注意往下头看过。不过那人好象也不过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哪里突出了。难道他能比英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