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楼兰没有好处。”
摩罗尼微微一震,醒悟过来:“是匈奴在指使他杀我?”
安归伽低头不应。
摩罗尼面露了然之色:“是摩罗诃安排你保护我?”
安归伽点点头。
摩罗尼轻轻叹息,这个弟弟,到底是心狠还是心软,到底是冷酷无情,还是犹有手足之情?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是对的,这个时候揭穿这件事没有好处。guī兹已经不能指望了,尉头国被班超打得元气大伤,莎车国一向只会见风使舵,现在我们能期待的帮手只剩下匈奴和鲜卑,这件事绝不能追究,回去之后,你也不要公开。”
安归伽低声应:“是。”
摩罗尼站起来,抱着尚辑的尸体一跃起上马,他的声音说不出地悲凉惨淡:“尚辑,我带你回家。”
他回过头,遥望远方,在那里,已经看不到陈聿修一行人马了,下一次相见必然是在扦泥城,为了保护楼兰的王都,他注定要和他最好的朋友,在血与火,生与死中,以性命相搏。
guī兹王宫中,迦兰亲自把国王的盔甲奉到父亲面前:“父王。”
翥题笑着说:“迦兰,你在宫里好好准备,父王打胜仗回来时,你要负责献舞。”
迦兰勉力一笑,眉目之间却有忧色深深:“父王,在战场上,千万小心。”
“怕什么?”翥题不以为然“汉人派来攻击我们的那支军队很薄弱,才几千人。我们全军出击,再加上尉头和莎车也答应会出兵配合我们,这一仗是胜定了。”
“父王……”迦兰欲言又止。
“放心,放心,我知道你是怕我在战场上出意外。”翥题笑道“我上战场就是为了激励士气,打仗的事自有将军们出力,我只在后头看着,能有什么事,你就放……”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一阵喧哗纷乱,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翥题皱眉:“什么人,这么大胆?”
问话刚出口,已有一连串人冲入殿中,全都是guī兹国中的重臣。
迦兰心中一惊,脸色煞时惨白,翥题却还不以为意,只是不满地说:“大战在即,你们不去好好调兵,到这里来做什么?”
众人互相看看,最后由掌握全国军权的武将白殊上前道:“殿下,我们认为,与汉人做战是不对的。”
翥题瞪大眼:“你胡说什么?”
“汉人太过qiáng大了,同大汉做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从汉武帝以来,哪个得罪汉国的国家,能够逃得过报复。”
“这个时候,是不能向汉人出兵的。”
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翥题大怒:“现在你们全聪明了,当时我们同楼兰合作时,你们怎么一个开口说不行的也没有。如今汉人来打我们了,你们倒开始害怕了。”
“汉人来打我们,只要我们应对得当,guī兹也不会有灾难,可如果对大汉出兵,那就是自取灭亡。”白殊淡淡道。
翥题怒极:“应对得当,应对得当,汉人就要兵临城下了,你们还怎么应对得当?”
“百余年前,guī兹也有王杀死汉臣赖丹,数年后,汉军来到guī兹,guī兹旧王已逝,新王谢罪说,此皆大臣姑翼和先王之罪,与其他们没有关系,汉人就要求他们jiāo出姑翼,在城下处斩,并没有犯guī兹一寸土地。”
翥题怒极反笑:“对付汉人的事,一直是迦兰主张的,你是要我jiāo出自己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