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难道是为了上次你帮我们的事……”
摩罗尼依然不回答。
这里徐gān才回过神来,而后方的大军已然赶到,把摩罗尼团团围住,徐gān大喝:“快放开陈司马,可以饶你不死。”
摩罗尼充耳不闻,只是望着陈聿修一字字问:“白毗耶将军的军队呢?”
陈聿修苦涩地说:“全军覆没了?他中了我们的伏击,楼兰人都很勇敢,白毗耶将军也是个不怕死的英雄,但兵者本是诡道。你们的军队只懂堂堂正正jiāo兵做战,所以,根本无法应付我们的战术。”
“伊循城呢?阿罗顺将军呢?”
“也完了。”陈聿修叹息着摇头“阿罗顺是位了不起的将军,在他的守护下,我们一直无法攻下城。后来,我们伏击了白毗耶,他重伤垂死,我命令手下穿起楼兰士兵的衣服,扶着晕迷将死的白毗耶,装成楼兰的军队叫城,阿罗顺看到白毗耶,就没了怀疑,把我们的人放进了城,半夜里,他们在城里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又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守门的士兵,打开城门,我们的大军一拥而入。阿罗顺将军真是了不起,他先是死守城楼,守不住就带着所有士兵退下去,在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小巷和我们战斗,我们的军队是一寸土地一寸血的打下去的,直到他身边最后一名士兵也倒下去,直到他必须用剑支着地才能站稳,我劝他投降,我说大汉会善待英雄,可是他大笑着说,楼兰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英雄,然后,他转身,从从容容走进了街边燃烧的烈火中。”
陈聿修述说的时候,摩罗尼一直没出声,只是脸色越来越白,只是唇边开始溢出鲜血,只是牙齿在咯咯作响,只是握刀的手,开始颤抖。
颤抖的刀锋在陈聿修颈间割出道道血痕,徐gān吓得连声大喊:“你要gān什么?不得伤害陈司马。”
反而是陈聿修自己仿佛完全没有痛觉一般,只是定定望着摩罗尼,眼神沉痛而悲凉。
摩罗尼咬咬牙:“你们是从哪里冒出的一支军队,我们的探子明明探清了你们的兵力,你们哪里有军队能伏击白毗耶。”
“是我们那支表面攻guī兹的军队,调了回来。”
“不可能。”摩罗尼叫道“摩罗诃早防着你们这一手,所以让人传信guī兹王做好准备,如果你们敢明攻guī兹,暗击楼兰,guī兹的军队就能从你们后方攻击,你们怎么会……”
陈聿修摇头,全不顾这个动作让自己颈间伤痕加深:“摩罗诃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惜的是,他毕竟不是guī兹王,guī兹的一切,无法由他控制。”
摩罗尼失声问:“guī兹也出了事。”
陈聿修静静望望他,才轻轻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在guī兹时,我们怎么会得到消息,知道这场yīn谋的?在guī兹国内上层,知道内情的人中,有人暗中向我们泄露机密。”
摩罗尼终于露出恍然的表情:“guī兹国内有变。”
“是。”陈聿修点头“这一切都在班都护的预料中,从一开始,他布置兵力,安排进攻,就想到了利用所有的这一切。其实又何止是guī兹,就算是匈奴或鲜卑在这场大战中,也未必能帮得上你们。你知道为什么攻击楼兰的一直是各国联军吗?为什么现在主持大局的人是我吗?因为,真正的汉军主力,一开始就只打算用来迎击匈奴,班都护亲自在中军坐镇,筹划如何与匈奴做战,我们很多将军都摩拳擦掌,想要会一会匈奴的单于和左贤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