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尼手上有卫尉令牌,可以入城而无阻,进城后,就策马直奔皇宫。同一时间,把刀拔在了手中。
皇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皇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就是想人通报,身份不够也是不能,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闯!
(九)
御书房外,卫兵听了皇帝的命令都是一呆,一时间还没有人敢上前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抓起来处死,皇帝正要喝斥,回京述职的崔庆奉召赶到。
刘炟便将陈聿修的事先放开不管,拿了桌上的秘拆往崔庆面前一扔:“你这个西域长史是怎么当的?”
崔庆抖着手打开秘折一看,竟是在他回京述职的这段日子里,楼兰发生了斩杀汉使的大事。有汉商在过沙漠白龙堆时,被楼兰的向导所杀,其他的商人们告到太史府和西域都护府,而自己已赴京述职,西域都护班超正好有事入玉门关公gān,就由其他的副使带领商人到楼兰国讨个公道,谁知这一行人全都有去无回,被楼兰王所杀。同时,楼兰国调动兵马,封锁玉门关前的大沙漠白龙堆,让大汉的绝世名将班超无法返回西域,这简直就是摆明了车马与大汉做对。
此时,西域都护班超已紧急调动了兵马镇守玉门关,同时六百里加密快报入京,等候汉帝的批示,是守是征,是战是抚,都由汉帝决策。
崔庆看完之后吓得连连叩头请罪。
刘炟不耐地皱眉:“朕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什么罪该万死,你是西域长史,你说说,应该怎么对付楼兰国。”
崔主叩头如捣蒜:“圣上,犯我qiáng汉,虽远必征,楼兰人qiáng横蛮bào,若不以我大汉qiáng兵厉马,诛其国主,夷灭其地,不能显我大汉之威,不能慑服西域诸国,不能……”
陈聿修听他一个劲主张大动gān戈,忍不住插口:“楼兰国明知弱小,为什么还要杀我汉使惹下大祸,若非受欺凌至极,谁肯这样不顾生死。崔大人久居西域,呵斥国君如戏耍,就连大人的爱子都敢在堂堂洛阳城中,欺rǔ异国公主,如此行事,别国岂能心服,分明bī得人不得不与我大汉为敌,让当年博望候联合西域各国抗匈奴的苦心,如今班都护再辟西域的苦战,皆化为云烟。”
崔庆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说:“万岁圣明,绝无此事。”
陈聿修还待力争,忽闻刘炟冷冷一哼,才意识到自己是待罪必死之身,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崔庆见皇帝护着自己,大受鼓励,立刻说:“请圣上下旨,叫班都护挥军夷灭楼兰国,凡抗汉者,皆斩。!”
他这里说打说杀,夜色里隐隐约约,竟也有打杀之声,汉帝听得微一皱眉,扬声问:“出了什么事?”
“圣上,楼兰王子摩罗尼夜请晋见,因身份不合入内,他便硬闯,如今已闯过三道宫门了。”
陈聿修大震,几乎没跳起来。
崔庆也差点跳了起来:“圣上,来得正好,先杀了他祭我大汉使臣。”
陈聿修当场失色:“圣上!”
汉帝谁也没理,几步来到御书房外,扬声喝道:“放他进来!”
“皇上有旨,放楼兰王子摩罗尼晋见!”
一声又一声,直传过重重宫宇,道道宫门,传到外围战处。
摩罗尼已不知劈开了多少刀山,挡过了多少枪林,还要注意轻重,不能伤人性命,一步一艰难,步步皆鲜血。而眼前的刀山枪海仍是无穷无尽,一重重的宫门深几许,夜色中,只见不绝的锋刃寒芒。本以为不知要付出几许努力才能冲得过去,谁知,远远的一声圣旨下,兵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再无后退之地,还刀入鞘,义无反顾往那无尽的宫宇深处走去。
虽然是圣旨放他进去,但兵士们无人胆敢松懈,几十个jīng锐卫士早已围了上来,刀出鞘,剑锋寒,枪举箭指,全对准了他,跟着他移动。
当摩罗尼走近御书房时更有一排禁卫高手一齐护在汉帝面前,以保万无一失。
陈聿修看着摩罗尼一步步走近,脸上终流露出责备之色,用又是恼怒又是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摩罗尼回以淡淡的,坦然的一笑。
刚经历一连串生死争杀,他这淡淡一笑,竟令得黯淡的夜色都多了些温暖之意。
陈聿修也在这一笑之间,放下了最后一点心事。
摩耶娜安然无恙,在安全之所!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陈聿修心中一阵轻松,居然也对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