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胡人,不许胡闹。”
“是人质,就要象人质那样听话。”
摩耶娜明亮得眼睛瞪得非常大,跳起来就要说话。
摩罗尼却用力把她按住,深幽的眼睛无声地发出劝阻。右手悄悄握成拳,同时紧紧得咬住牙关,但他却什么也不说,也不让摩耶娜说。他还是个孩子,可是眼神,却比任何大人,更要成熟。
他不说话,那汉服孩子,却大声说:“王子和公主是大汉的客人,皇上亲自下旨请他们进宫的。”
“客人?”
“这样的野孩子也算是客人?”
孩子们笑得嘻嘻哈哈。身份高贵的他们,有绝对的权利,轻视所有的弱者。
摩耶娜再也不笑了,想要吵闹,却又被哥哥压制着,美丽的脸上明明满是委屈,却又倔犟地不肯流露出来,只是死死瞪着眼睛,狠狠望着这些孩子。
摩罗尼沉静地对汉服孩子说:“聿修,我们走吧。”
叫聿修的孩子没有理他,他冲到摩罗尼和摩耶娜身前,象是要用小小的身子为他们挡住嘲笑一般,握着拳头,用力大叫:“他们是皇上的客人。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不可以?”
孩子们笑得更加放肆,并没有人注意,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踱出殿门,默默地凝望这一切。
淮南候世子刘应年已十五岁,在众人中最大,一边笑,一边走近过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爹告诉过我,皇上,是最英明仁慈的君主,善待各国臣民,欢迎各国派王子臣属到大汉来,学习我们的礼仪制度,让天下人,都为皇帝的仁爱而感动。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不可以随便侮rǔ皇上的客人,你们这样做,就是违背皇上的旨意,破坏各国臣民对皇上的爱戴。”他年纪幼小,眉目清秀漂亮,但口齿却极是俐伶,说出一番话,竟是全无破绽。
刘应根本无法反驳他,却更加生气,发怒大喝:“你又是什么人?”
“西域长史陈昂之子陈聿修,奉父命陪伴楼兰王子。”陈聿修对答如流。
刘应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一个小小长史的儿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湘王次子刘襄也在一边起哄:“天下是我刘家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你不过是我们刘家的一条狗。”
孩子们得意地一起哈哈大笑。
陈聿修身子一震,脸色发白,象星辰般明亮漂亮的眼睛,猛得黯淡了下来。
笑声中,却有啪得一记脆响,异常清晰。
刘襄尖叫一声,用手抚着脸,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敢打我?”
猛然从摩罗尼身后窜出来,挥手快如闪电的摩耶娜一点后悔的意思也没有,小脸板得很紧,声音满是愤怒:“你这坏蛋,骂我和摩罗尼就算了,连聿修你也骂?”
刘襄大怒之下,抬手对着摩耶娜一耳光打过去。
手抬到半空,就再也挥不下去了。因为摩罗尼的手,象铁钳一样,把这位娇贵王孙的手腕死死捉住。
“向聿修道歉。”摩罗尼的声音低沉却让人不敢忽视。
刘应气极大叫:“你好大的胆。”
陈聿修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明白不能再让摩罗尼闯祸,急叫:“快放手。”
摩罗尼完全不理,冷冷望着刘应和刘襄:“你可以污rǔ我,但不可以在我面前这样污rǔ我的朋友。向聿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