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他喃喃自语,表面痴呆,任由外来的意识侵蚀他的身心,只小心的护住灵台,并保证不让小七发觉他的异常。
“我明明看到。”小七很气愤,也许他很狡猾,可是感觉不太理智,“现在举起刀!”
好,举起刀。
接下来。小七又下了一大串指令,总之是指挥他要如何引刀自宫,大意是要他拼尽全力,用这能削铁如泥的刀,隔着衣服完成自我阉割手术。
包大同听得心里发寒。感觉对于男人来说,是比生命受到威胁还要可怕的事。而他感觉越是专注听小七说话,四肢就越是发沉,隐隐有了不能自控之势。
他死死守着灵台仅剩的神智,眼睛向下瞄去。
月光从树冠上斑驳的洒下来,皎洁的清辉赋予了所有物体同样的礼物——影子,树、人和云,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例外。
果然光明是影子的主人。没有光明就没有黑影。可是若影子由满是邪气的东西形成。也只有最炽热的光明才能让它们无所遁形。
但包大同现在没有光明,他自己还处在被控之中。他有的只是自己的力量还有挽救花蕾的坚定信念。
他看到自己的身影被月光拉成长长的一条。映在左前侧的地面上,和树影半混合在一起,头顶上还插着一根树枝似的分岔。再仔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黑线,从他的影子头顶一直延伸到河边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原来小七是用影子控制人行动的,花蕾那天被控制住,根本是小七的影子分身做的怪。
“挥刀!”心里的声音催促他。
包大同的手不受控制的下移。不过因为他还保留着神智,所以动作很慢,从外表看,似乎是在犹豫。
这情况大大出乎小七的预料,之前他控制过无数人,也可以控制死物,它可以让人死状奇特,物品离奇运动,没有一个能摆脱他的操纵。但这个金毛是怎么回事。
“快挥刀!”他催促不止。
包大同的动作依然缓慢,而小七越催越急。眼看着那柄可怕的刀终于到了包大同肚脐的位置上,他却突然停住了。
“快挥刀!”小七再催促,声音中已经有了气急败坏。
“不行。不行。我的子孙根。没了,不活了。”包大同故意一字一顿的说。显得意识不清,格外白痴。
“挥刀!你必须这样做,这是你为你犯下的罪孽应当承担的处罚!”小七急了。
“不。”包大同再度拒绝。
到此刻,小七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力量无法在远处控制包大同,只好从黑暗中跃了出来。而包大同依然僵直着身子,但眼珠却拼命斜过去,终于看到了小七。
其实那天在咖啡店已经看到了他,但他夹在一堆玩偶之间,那是店主为了装饰店铺的橱窗而从四处搜集来的小玩意,风格各异的娃娃,木偶。小泥塑,做为摆设而言,实在是很有特色。
小七混在其中,特别不显眼,如果不是那阵人类的心脏,他根本不可能被发现。他就是在那个橱窗里,在那个角落中,注意到了很多人类忽略掉的恶事,然后到了晚上,就在那个司机的帮助下“锄bào安良”。
他是个两尺高的小木偶,方形头,有一颗人类的心脏,身上刻满咒文,正是那古怪咒文保护了他,让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可是他怎么会待在那个被古槐定住的鬼窝的?又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被摆在橱窗里,目的何在?
“快挥刀!”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命令和催促,连在包大同影子上的黑线变粗更大,就好像从一根小树枝变成了一条吞吐不定的蛇。
“我说了,不!”到了这个时候。包大同不再伪装了,guī缩在灵台外的灵力迅速回到四肢百骸之中,同时侵蚀在他身上的邪力也被尽数推挤出去。这感觉虽然很难受,但他终于回复了完全的自我,又成了那个拥有高超道术的正宗道家弟子。
几乎在同时,他分出一股灵力。如刀般斩断了那条黑影对他的控制。他直直站着,与小七对峙。
小七本来很机灵,不过是被能掌握生死的至高权利感模糊了警惕,现在的情况让他很快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大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先是控制我女朋友,想要她杀我,之后还抢走了她。现在居然有脸问我?”包大同边说边把外表的伪装全部去掉,也不再施展易行者术,小七一下子就认出他。
“原来是你!我早该料到。”他很气愤。
“可是你没料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