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包大同轻声道，声音有些软弱。“我非常能。”他嘴里说着，眼睛却还看着花蕾，情绪复杂。

花蕾张开了嘴，但没有说出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包大同一瞬间的奇怪，那奇怪像一根羽毛一样划过她敏感的心房，带来全身神经的颤栗，像过电一样。

完了，一定爱上他了，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他正经或者温柔的眼神就浑身麻苏苏的？完了完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她要一个专一的男人，不要一个làng子，可为什么偏偏……

“今天下午就住院。”包大同冷静的声音忽然穿透这越来越暧昧的气息，传了出来。

“我不要。”花蕾虚弱的抗议。

“反对无效，否则你将成为失业人士。”包大同无情的说，转身离开，留下发呆的花蕾和他的失态。

看到花蕾媚人的一刻，他发觉自己动心了，这无关乎色情，却充满了怜惜，几乎是突然出现的，他没有像以往的“恋爱”一样考虑到身体的因素，而是真正觉得心中的一个角落悸动了起来。

日久生情，这话不假。他很少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久的，何况花蕾还那么可爱，有着这年头的女人少有的纯真品质，看来他要疏远她一下才行，不然只怕一头栽进去了。

他早下过决心了，不再爱任何一个人。

那是他对一个女孩的承诺，那是他辜负了她之后的惩罚，他必须遵守，否则……

“我身体健康得很，就算你qiáng迫我入院，医生也不会收我！”终于回过神来的花蕾在身后叫。

“放心，没有医院是不想营利的，我们想住院观察，他们没理由不收。再说，我会通过关系给你造转院假病历，足够你入院的档次。”包大同头也不回。

“你——好，我为你牺牲，不对，我为这案子做出牺牲，但是我不打针、不吃药！”

“好，打针时我施幻术，让护士把针打到chuáng垫上，吃药的话，我替你。”

“要陪chuáng！”

“我日夜都在。”

“哼！”

“没问题了吧？”

第十八章 滴水病chuáng

一般而言，停尸房都在医院的后门处，因为正门是人出入的地方，尸体也走这里的话十分不吉利。而本市的肾病专科医院与妇幼医院仅一墙之隔，相连的地方的就是停尸房，所以两家医院没有后门，只有侧门。

肾病专科医院的停尸房旁边是车库和锅炉房，似乎想用生气和火气镇一镇这边的yīn气，而对面就是办公大楼，晚上会锁楼，值班室设在旁边的住院部一楼。

包大同看过，病房在住院部走廊的左侧，看不到停尸房，右侧是卫生间、洗衣间还有护士站，从窗口倒是可以看到停尸房的。

花蕾入住的时候，医院没有空闲chuáng位了，只有五号病房有，所以她没得选，被安排到了那里。病房是四人间的，但却只有花蕾一个人住，和其他病房还要加chuáng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很奇怪，包大同少不得要调查一下，结果一个带着自己的女儿做肾脏透析的母亲告诉了包大同一个秘密：五号病房闹鬼。

花蕾听到这事就开始害怕，把能协助隐形的乌木发夹和辟邪的shòu牙项链全戴上了，而且严令包大同到哪儿都要带着她，除了上厕所。

包大同没办法，只好同意。

肾病医院的住院部不让家属晚上陪chuáng，因为都不是急症，不过包大同留下来的时候，护士们都装作不知道，允许了他，这更说明五号病房有问题。也许她们以为一个健康的男人在，五号病房不会再出事了吧。

当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只巨大的手，把医院和外面仍然进行的喧嚣隔离了开。因为走廊空旷无人，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让回声传出很长，似乎是从地狱传来的呼喊。

气氛有些紧张和恐慌，包大同是感觉得到的，一到晚上，护士们路过五号病房都是快速通过，而病人则根本不到这边来，偶尔看到包大同和花蕾的时候还窃窃私语。

一直耗到很晚，花蕾还是不敢睡，直到包大同承诺一直呆在她身边，她也太累了，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而包大同则合衣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双脚架在chuáng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他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一声水珠落地的声音，可能因为太过寂静的缘故，感觉格外清脆刺耳，好像有一根冰凉的手点在热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