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他这么温柔的叫自己,雪làng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应了他一声,“嗳!”
她这声兴高采烈的回应,让宋忱好生沉默了一会。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
雪làng矜持地接收了他的赞扬,下一刻自己的腿有了知觉,针扎似的苏麻疼痛过去了,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同宋忱的姿势实在是有些过分的贴近了。
她趴在他的胸前,双手环抱着着他的脖颈,胸贴胸,腰挨腰,一只玉腿搁在了他的腰上。
好在还穿了衣裳。
雪làng把手从他的脖下拿出来,顿感腰酸背痛,她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才发现目前的所在,竟是一间陌生的闺房。
呵欠打了一半,雪làng狐疑地看向宋忱。
“方才泡汤我睡过去了,为何会在这里醒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齐整的衣衫,除了褶皱明显以外,一点儿被撕扯的口子都找不到。
好像少了讹诈的证据,可是碰瓷的勇气还是要有,雪làng理直气壮地伸开了手,开始嘤嘤嘤。
“相公,丧心病狂的人是谁啊?”她反问他。
那原本躺着的人慢悠悠地从chuáng榻上起身。
雪làng索性抱着膝坐着瞧他,总是要给个jiāo代的吧?可那人却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原地整理衣衫。
他向来是个淡然的人,即使衣袖破烂、胸襟褴褛,照样能看出来他的那一身气度……
欸?衣袖破烂?胸襟褴褛?
雪làng定睛看过去,这才发现宋忱这一身真是惨不忍睹。
衣袖被扯破了,挂了几条布条下来,衣襟也是破的,好似被谁大力撕扯过一般。
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宋忱的脖颈。
清瘦的侧脸线条一路向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一侧上布满了数块红色印记。
就好像雪中红梅,甚为惊心动魄。
这是谁gān的?
雪làng莫名的有点心虚,仰头望着他,“相公是怎么了?同谁打了一架?”
如玉的指节在衣襟上一顿,宋忱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面庞上。
“被猫儿舔的。”他云淡风轻,甚至还带了一丝儿嘲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十分的凶狠残bào。”
他的面上不起波澜,一径儿把衣着整理齐整,淡淡落下一句。
“这里是永记香水行的客居。”
他背转了身,微顿了一顿,阔步出了内室。
雪làng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膝发懵,不过一息,芸娘轻推了门进来,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发。
雪làng侧仰着头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芸娘为她理顺了发,坐在雪làng的身侧,欲言又止。
“昨儿贵主同宋公子在秦淮河畔,就叫那个叫晁顾的给盯上了,一路尾随着入了香水行,chuī了几口迷烟进去,迷了贵主的神志。”
“只是那老贼还未进得去,便被暗卫给绑了。”
“宋公子进去时,您已然迷了神志,抱着公子不撒手……”
“又是吸……”
“吸?”
“又是啃?”
“啃?”
“还咬……”
“咬?”
雪làng感慨了一句,“原来我骨子里就是这么放纵不羁。”
芸娘难以启齿,面无表情地继续描述。
“后来,眼见着公子脸颊脖颈被吮的好似渗了血一般,便有三五个香水行的婢女过来拉公子,贵主您又不依……公子这又上前去哄,为您披衣衫,结果你就这么抱住了公子,睡到了这会子。”
雪làng嘴硬,“我抱着他,他可以挣开呀,我看他就是想同我抱在一起!”
芸娘的声音幽幽飘来,“贵主是不知道自己天生神力?您想要抓紧的东西,谁能挣开了去。”
雪làng呀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试探地问,“他脖子上,全是?”
芸娘沉重地点了点头。
雪làng仰倒在枕上,捂着肚子笑,“怪道他一脸吃了粑粑的样子出去了。”
芸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谁是粑粑啊?”
雪làng并不介意自己把自己骂了,问起芸娘那晁顾的下落来,“那狗贼呢?我亲自去削他。”
芸娘向着门外看了一眼,温言作答,“云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