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耳边平稳舒缓的呼吸声,试探着开口唤他:“苏苏?”
声音低低的,轻轻的。
一声未得到回复,白枭又叫了一声。
声音比之刚才稍亮,仍是没有唤醒苏酒。
于是白枭沉默了。
如一尊雕像般,立在chuáng畔。
少顷,雕像动了。
他轻轻地在chuáng边坐下,缓缓地弯下腰。
单手撑在苏酒脑袋一侧,慢慢地凑近了他嫣红的唇。
“苏苏?”白枭最后叫了一声。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欲色。
回应他的,仍是苏酒舒缓的呼吸。
于是白枭便低下了头。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苏酒的唇上。
一触即离。
登时,白枭原本白嫩嫩的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他本想着偷香之后就此离开。
可是手却依旧撑在苏酒脸侧。
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苏酒的睡颜,第四次唤:“苏苏?”
无人回应。
于是白枭再一次低下了头。
然后便是再二次,再三次,再四次……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独独他的动作,轻的不可思议,似乎怕惊扰了沉溺在美梦中的少年。
不知多少次轻吻过后,白枭总算停下了他的动作。
他在chuáng边坐直身子,直面东方升起的朝阳。
轻轻的叹:“怎么办?我快要忍不住了。”
快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想撬开他唇,想纠缠他的舌,想要……
白枭深呼一口气,无声的自言自语:“还有三年,只要再等三年……”
话未尽。
转身,出门,去浴室冲冷水澡。
第二日,苏酒醒来时,只觉浑身上下神清气慡。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同白枭拨打电话那一刻,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在腺体被刺破一瞬,隐约清醒了片刻,但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不由伸手,在腺体上轻轻摸了下。
果然摸到了两个清晰的牙印。
脸莫名有点儿热。
苏酒钻进被窝,在chuáng上滚了滚。
直到感到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热度退了之后,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这一探,正好和卧房门口的白枭对上视线。
他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半靠在门栏上,嘴角带着略有似无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苏酒脸上刚刚褪下的热度又升起来了。
脑子做出反应之前,手就先一步掀起被子盖住头。
做出这样的动作后,苏酒自己都懵了。
他在略显闷热的被窝里僵了片刻,忽然想到,如果不是白枭标记了他,他至于那么难受吗?
遂感到理直气壮。
苏酒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将自己裹成蚕蛹,背对白枭侧躺着。
生怕白枭不清楚他的愤怒一样,嘴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白枭:“……”
略略失笑,他摇了摇头,走进chuáng前,轻轻的晃了晃chuáng上的蚕宝宝。
忍笑,唤:“苏苏?”
苏酒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委屈到天上去了。
白枭又轻轻的晃了晃他,无师自通的说起了茶言茶语:“对不起。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昨晚就不该顾虑你的感受,qiáng硬的留下来才是。”
苏酒:“……”
他迟钝的脑子这才想起来,昨晚貌似的确是他不许白枭过来的。
但是苏酒怎么可能承认错误呢?
“呵!你要不咬我的话,我至于这样吗?”
“抱歉。”白枭态度低到了极致。
他声音似乎有些发闷,好像在为昨天的事情感到自责:“我如果早一些发现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就好了,当时我应该多和你确认几次的。”
苏酒:“……”
苏酒又没话了。
他能说什么?
他能说个屁!
本来就是他‘让’白枭咬的他。
本来就是他拒绝白枭来他家。
横看竖看,昨晚的事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