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温存,言尤在耳……那时以为,从此,彼此的生命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再是奢望,谁知道,他左手牵了她的手,右手又去牵了别人的……
纪宣仪在房中听得绿衣来报.找二奶奶的是已经遣出府去的柳姨娘,心中大惊,慌忙赶了过来,一路忐忑,柳馨儿找锦书做什么?难道是要和锦书说他上回醉酒的事吗?
“既是二爷的孩子,我想这事还是让二爷自己来决断的好。”锦书极力维持着镇定,她已是心灰意冷,全然无力。
“锦书……”纪宣仪冲了进来,见锦书脸色苍白,心中大呼不妙,再看柳馨儿,泪眼婆娑的无辜模样,不由动怒,喝道:“馨儿,你与二奶奶胡说了什么?”
“二奶奶,你瞧瞧,我料的一点也不错,当着你,他是什么也不敢承认的。”柳馨儿唏嘘道。
锦书站了起来,低低道:“二爷来的正好,你们自己商议着办吧!
我乏了。”说着也不看纪宣仪一眼,便急步离去,再不走,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失态。明明知道在这个时代追求爱情,无异于白日做梦.
可她还是傻傻的做了这样的美梦,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投入这场爱情,好吧!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尝过情的滋味不知情的苦,也是爱情的泡沫太过美丽,她经不起诱惑……怪谁去?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痴情妄想,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丽的谎言,心碎了,像琉璃坠地的声音,那样清晰,只余满地的残渣碎片,无法收拾的残局。
“锦书……”纪宣仪唤她,哪还唤的住,想去追赶,可也得知道柳馨儿到底说了什么,把锦书气成这样,不,不单是生气,她的眼睛是空dòng而绝望,这,更让他害怕。
纪宣仪回过头来狠狠瞪着柳馨儿,愠怒道:“馨儿,你这算什么意思?”
柳馨儿收起了先前悲戚的神色,婉声道:“二爷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不过跟二奶奶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你明知道那天我是喝醉了……”纪宣仪怒道。
***第一次要了奴家,不也是因为喝醉了吗?二爷
直喊着蔓儿……蔓儿……”柳馨儿细了嗓子曼声说道,随即自嘲的一笑:“我做了这么久蔓儿的影子,安抚二爷伤痛的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总想这样深情的男子,定是可以依托终身之人,可是没想到,二爷却只想把我当做蔓儿的替身,疗伤的良药,如今伤好了,病愈了,就把我当成药渣子倒了。”
“馨儿,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对馨儿,纪宣仪始终抱着一份歉疚,忍耐着性子说道。
“是啊!对二爷来说,我就是那过去的事,而且是不堪回首的事,最好是忘掉再也不必想起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和二爷的过往,却是一辈子的事,是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事,二爷好,我记得,二爷的绝情我也记得。”柳馨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今天是要来和我算目账的吗?”纪宣仪硬声道。
馨儿凄然一笑:“我怎么敢?再说,我也舍不得,二爷对我再无情,我也还是念着二爷的好,更何况,二爷是我孩子的爹,我与你算什么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