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探给出了同样的理由。
谢元折敛下眸子,有了思量,“你先出去吧”!
“是,将军”。
他摩擦着剑镡,目光注视着下首之人,道:“各位有的是在锦城驻扎了数年的守将,熟谙这里的情况,有的是我从京都带来的人,未经战事,经验粗浅”。
“可我相信,无论是谁,都是全力为晏国尽忠的,在此我也不瞒你们,陛下此次派我过来,不为守城,只为直取祈国王都”。
“诸位可愿与万千将士一起,为陛下开疆拓土、扫除祈国”?
下首的七人跪下,声音铿然,“万死不辞”。
“好”,谢元折从座位上起身,“将舆图呈上”。
这一晚上,谢元折并未回城,彻夜在军中讨论相关事宜。
两天后,安插在祈国的探子传回消息,言祈国储君已归。
宋珉前后一联系,便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那此人可是为我们送了个机会”,谢元折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琅安,通知下去,戌时点兵”。
“是”。
九月七日,子时,谢元折发兵桐城。
因东门只百人镇守,以致不到半个时辰便拿下东门。
后入城与城外大军里应外合,合围西门、南门、北门,一夜之间,祈国兵将死伤无数,尸骸遍地,流下的鲜血染红了整条界河。
而桐城则已最快的速度被攻破。
谢元折乘胜追击,半月时间,占去了三个城池。
此时,祈国王都的四面城门,都被卫父的兵将包围了起来。
卫父本是想要趁其不备攻下王都的,可谁曾想,桐城被攻占的消息飞速传回了王都,把沉溺享乐的祈皇敲醒了。
祈国皇帝虽然没什么大才,可也清楚,桐城是祈国的门户,若是布防严密的桐城出了事,那么其他军备薄弱的城池,只会被攻陷的更快。
他心中又是恐慌、又是害怕,这时候终于想起了从晏国归来的儿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回来做什么?是要害得我祈国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祈毓丰站在大殿中央,就算听了这般伤人的话也依旧不曾折了脊背,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父皇,儿臣是被晏国皇帝护送回王都的,晏国守礼重信,绝不会出尔反尔,是以此次晏国出兵的原因不在儿臣身上”。
祈皇浑浊如冰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所言可为真”?
祈毓丰忍着厌恶,断然道:“千真万确”。
“若父皇不信,儿臣还有人证”。
祈皇道:“那便传上来”。
一位面色惨白的男子进了殿,他走的并不稳,似是腿上受了伤,下跪的时候同样是摇摇晃晃的,“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祈皇对于脚下的贱/民是没有怜悯之心的,他没有叫起,而是问道:“桐城一事,你可清楚”?
“回陛下的话,小人清楚一些”,他忍着大腿上的疼痛,道:“小人乃是桐城守城的士兵,那天晚上,小人正好在城楼上巡查,没有抵抗住晏国的军队不是因为弟兄们无能,而是……而是那些人是先从城内攻上城楼的,来的方向,正是东门”。
说到最后,他的眼眶也红了。
祈皇狠狠拍了一个桌案,“也就是说,有内鬼”?
祈毓丰向穆炀的方向看去,两人眼神jiāo汇时,他冲着穆炀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穆炀从武将中出列,嗓音清越的道:“陛下,不仅如此,那内鬼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
祈皇更惊,他看向自己信任有家的禁军首领,厉声道:“你为何不禀报”?
那首领也是有苦说不出,“陛下,我说了有要事启奏,可您总是避而不见啊”!
祈皇经他一说,也想死了平日那些荒唐事,他有些讪讪,转而道:“可查出了内鬼是谁”?
穆炀扫了一眼位居祈皇左下首祈毓信,“回陛下的话,自是查出了,此人乃是……”
“住口”,祈毓信毒舌一般的盯住了他。
穆炀收回眼神,觉得这父子俩当真是同样的倒人胃口。
祈皇看向祈毓信,目光中已有了怀疑之色,“信儿为何拦住穆将军”?
不等祈毓信接口,穆炀便先道:“因为内鬼是二殿下的舅舅啊”!
祈皇难以置信,“卫卿”?
他看向禁军统领,“穆将军所说可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