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的主要内容是谢戚的葬礼,两个时辰后才定下了诸如设重、殓复、吊唁等诸多繁杂仪式。
最后,谢元折问道:“不知葬礼的规格是否以父亲的爵位来安排”?
一位族叔抚着胡须沉吟了半晌道:“先不要,葬礼的规格不急着定下,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应是会在你父亲的爵位之上再提一提”。
谢元折应了声好。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陛下果真赐下了圣旨,一位掐着尖细嗓音的圆胖太监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子循之薨,朕甚哀之,其乃国之辅者,以正守焉,周之泽堪,?|躬淳厚,及君臣之谊,亦相得之,子循乃朕之手足腹心,今手足腹心去之,朕何得?
兹以覃恩加封其为定国公,谥忠义,令大赦天下,行所不复,畀此殊荣,钦此!
谢元折目光清肃跪下谢恩。
定国公辞世的消息就这样随着大赦天下的圣旨在当天就以龙卷风的速度蔓延了京都所有的大街小巷。
而就在这个消息口耳相传的时候,定国公的新夫人在他辞世当晚便为其撞柱殉节的消息几乎是同步的流传起来。
原先郁兰陵叫铭心散布的流言本不是殉节,她再自负也不敢将性命托付于一个没有信任之人的手上,再者说,怪力乱神之事在古时最受忌讳,她如何解释自己知道定安侯会死的消息,这根本没法解释。
是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铭心散布她当晚撞柱之事。
后来还是有些“聪明人”,将定国公当晚去世与新夫人当晚撞柱前后一联系,得出了新夫人殉节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恰好称了郁兰陵的意。
百姓本就因为定安侯护佑晏国而满腔敬仰,现如今皇帝因为他甚至大赦天下,众人更是将其当做神明供奉了起来,一时之间他的威望无可相匹。
百姓一听那新夫人竟是愿意为了定国公殉节,纷纷叹她是个贞洁恭谨的女子,确乃新妇之榜样。
无人再把克夫的帽子扣在她身上。
下午之时,郁兰陵便醒过来了,她刚想抬头,便疼的“嘶”了一声。
守着她的铭心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夫人慢着些,少爷临走时jiāo代了这几天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郁兰陵张口想要问问外面是什么情况,喉咙微动便觉gān涩,她小声吩咐道:“先倒杯水过来”。
铭心只得先将她放下,而后去倒了杯温水过来慢慢喂她饮下。
一连喝了两杯水,郁兰陵才觉得缓过来了,她将茶杯递给铭心,问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
铭心便恭恭敬敬的将外面的情况差不离的全说了一遍。
这么老实不是她变乖了,而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得罪郁兰陵,昨天晚上她受胁迫替她办事的时候一头雾水,今日方才得知定国公已薨且还被追封了定国公的消息,而郁兰陵这本该是万人唾弃的处境,如今环绕身边的却是大多数人的夸赞之声。
由此更是觉得郁兰陵邪气,是以半点儿不敢违逆她。
而郁兰陵听罢则是露出了穿书以来的第一次笑容,微微弯起的眼睛是仿佛被山泉过的明净,看起来毫无yīn霾。
这样的结果同原主当时被骂的惨状已经截然不同了。
原主那时候的情况几乎是天时地利人和推着她去送死,那么巧的定国公在成亲当晚死去,那么巧的皇帝为了他大赦天下,以至于流言传播的那样迅猛。
原主这个女配当的实在憋屈。
若是她确实蠢确实毒,也不会叫人觉得如此不甘,可这分明不是人祸,而是天命不公,谁会甘心?
第8章 第八章
从她的角度来说,如今这样的结果应该已经算是最好了。
没有被千夫所指,也没有声名尽毁。
她敛了眉目,让铭心出去,一个人慢慢梳理接下来要面对的种种麻烦。
虽然眼前的危机不存在了,但从长远计,还能发现许多隐患。
老夫人那里和原主的家事明显透着不正常。
老夫人明明清楚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同原主是半分gān系也没有,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可在原主被世人厌弃,逐出家门的前后,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说到底不过是低劣的迁怒罢了。
人人都怜她失去了儿子,却无一人体谅一下作为冲喜的物什嫁过来的原主。
是以郁兰陵打心眼里对这个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