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薛蟠重重坐回椅子上,心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那个郝大硬生生嫁入景田候府,真的是为了裘二么?会不会她其实是冲着徽姨去的?或者郝大裘二两个人都是细作,都是受命盯着徽姨的?倘若如此,可真没法子谈什么感情。徽姨那二十多年青春不是喂了狗,而是喂了豺。思忖良久,他缓缓问道,“宫中有多少得势的大太监,名字第三个字是‘忠’的?”
“这个我并不知道。”裘良乃命一个捕头回衙门向戴权问询。
薛蟠问道:“戴公公在你们衙门?”
裘良点头:“今儿便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哈?”
裘良道:“不知什么缘故,戴公公极推崇你这小和尚。”
薛蟠愣了:“我不认识他啊!”
“不止戴公公。”裘良道,“这些日子为着王公公的案子,我问询了不少宫中太监,好几位都对你有好感。”
“什么?!”薛蟠吓得又站了起来,后背发麻,“喂喂,别开玩笑。我这人胆小不经吓!我都不认识什么太监!他们上哪儿知道我去?”
裘良笑道:“那个本官就不得而知了。横竖提起你都眉开眼笑的,说你有见识、与寻常僧道不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薛蟠赶紧合十念佛。管他呢,总比提起贫僧满脸不高兴的好。乃从头再想。徽姨自从得知自己当年的缘分不过是中计,就如同解开封印的大妖怪。她做事肯定不会没把握。明面上的规律线索,抢在什么锦衣卫之前总结出来,对贫僧没坏处。横竖眼前坐着一个她的超级颜粉孙溧,隔壁耳房还有一个小朱。和尚乃正色道,“贫僧愈发觉得是仇杀了。裘大哥,这两位公公的有多少共同点?可否列出来?”
“共同点?”
“比如,多大岁数、是哪儿的人、何时入宫、谁给他们取的名字、刚入宫时是做什么的、后来做了什么。有没有他二人同时在某处做事的经历、有没有他二人同时办某差事的经历。”
裘良连连摇头:“没有。”
薛蟠一愣:“没有?”
“没有。”裘良道,“你方才所说的这些,二位公公全然不同。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瓜葛。”
薛蟠眨眨眼,竭力扮出懵状。然他心中已明白了。两个做了大太监的人毫无瓜葛,却都是徽姨的仇人。那只能说明他二人早年就是被故意从不挨边的人里头挑选出来的。忠顺王府有情报系统,这两位公公都是细作。换而言之,徽姨在清理叛徒。
遂想干扰裘良的思路,假意斟酌道:“后宫无情。倘若有人得到恩情或是友情,说不定会铭感五内。有没有什么小角色,先后因他二人的缘故死了?”
裘良苦笑道:“上哪儿查去。在宫中爬到那么高的,谁手里没有大把人命。”
薛蟠沮丧道:“贫僧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无碍。”裘良道,“不过是戴公公竭力举荐罢了。”
“阿弥陀佛。”原来你也不过是为了给大太监一个面子而已。我说么我又不是什么人物儿。
不多时,赶去衙门的那人回来,说印绶监主管太监名叫胡进忠。因那两位太监都死在寺庙佛塔,戴权已使小黄门回去嘱咐他莫出宫门。只是夏守忠何故出宫至今不知。为了以防万一,薛蟠建议派两个御林军保护胡太监。
裘良走后孙溧也告辞了。薛蟠伸了个懒腰:“困死了,补眠。”撂下张子非觉海等人睡觉去。那几个本以为他会商议这案子,见状个个脑中飞快猜测起来。
未曾想两个御林军也没护住胡太监。这日黄昏,此人在上茅厕时被一支淬毒的飞镖暗杀。
裘良打发宋捕快来梨香院,说戴权让他上衙门去瞧瞧能否帮上忙。薛蟠懵了:“贫僧顶多给裘大人当实习生,哪里知道如何办案?”
宋捕快道:“戴公公说你有眼力价儿,李千户也赞成。”他苦笑道,“不明师父不知道,这回真真乱成一锅粥了。你还记得凤仙楼那事么?”
“哎呀,对啊!”薛蟠拍掌,“那位魏大人也是这么死的。”他思忖道,“贫僧记得在路口偶遇了李千户。”
宋捕快叹道:“魏大人就是个锦衣卫,当日凤仙楼内外有十几个锦衣卫守着。”
“哈?那还让凶手跑了?”薛蟠眨眨眼,“他们正在办案么?”
“正是。”宋捕快道,“你猜办哪个案子?”
“这我上哪儿猜去?”
“郑酥儿那个。”
“哈?那案子不是完了么?”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