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君叹气,这儿子不但没有异能,连脑子都不行,幸好有自己帮扶,只可惜终难成大器。日后自己还是专心培养第三代吧。
她轻叱道:“你是糊涂了!我此时与谢琼枝所说,不过是哄她罢了。等她进了我董家门,一切还由得她?”
话说得好听,给谢琼枝自由,但实际上只要董元君不死,她的权力和地位谁能动摇?就算以后董幽绝没办法用秘法收到异能,董元君也有足够的时间等第三代成长起来。
谢琼枝,充其量不过是被她董家利用的工具而已。
董幽绝恍然大悟,拍马屁道:“母亲智慧,我远远不及。”
董元君哼了一声,又皱眉道:“倒是那个卧底小子,我看有些麻烦。谢琼枝这贱人似乎对他颇为重视,他们之间是否有私情?这得早点解决才是!”
若不是情郎,谢琼枝怎么会为此人作出这么大的牺牲?这种手尾必须斩断,不要以后给儿子戴了绿帽子,混淆了他们董家血脉,那才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说要帮着撤销格杀令,对韩龙的杀意却比任何人都更强。
提起韩龙,董幽绝便气不打一处来,满脸涨得通红道:“韩龙容貌丑陋之极,也不知道谢琼枝看中他哪一点?母亲千万帮我杀了此人,只是他一贯滑不留手如泥鳅一般,倒是不好逮!”
如果韩龙容貌好看一点儿,董幽绝或许还不会这么恼怒,但在情场上输给一个丑八怪,他实在觉得是天大的侮辱。
董元君淡淡道:“大丈夫岂能以貌取人?他既然是天选者,必有其过人之处。他如今必然在捕星司庇护之下,我一时也不便下手,只能静待时机。”
她异能修炼圆满,自忖天下也没几人能是自对手,但说要冲进捕星司的据点杀人再全身而退,那未免还是有些过于托大。
董幽绝心中气苦,觉得母亲说话都戳人伤疤,他身无异能,对韩龙又嫉又恨,眼珠一转想了个鬼点子道:“既然不能去捕星司拿人,我们设计让韩龙自投罗网如何?”
他自觉是个一石二鸟的妙计,得意洋洋道:“韩龙对谢琼枝既有情愫,我便将婚礼之事大肆宣扬。他若是心中不忿,必然会出现在婚礼上,到时候便是抓他的良机。
如果韩龙不来,那也可以让谢琼枝知道这小子心性凉薄,胆小如鼠,彻底让她死心。”
董元君思考片刻,觉得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又觉得韩龙多半不会来,便点头道:“你自己安排便是,婚礼上我会盯紧。”
她只想尽快办完婚礼,将谢琼枝彻底纳入掌控,解决董家传承问题,如此一来,盐帮又能成为她如臂使指的工具,一系列计划也好随之进行。
至于韩龙,终究不过癣疥之患,早晚灭了他便是。
董幽绝却拿了鸡毛当令箭,几乎是让盐帮中人不顾一切地去散播婚礼的消息。不过几日功夫,扬州城内城外大街小巷,都在传说盐帮大喜事的消息。
有人言之凿凿:“听说盐帮帮主下嫁军师董幽绝,端的是郎才女貌。盐帮如今形势吃紧,还有心思大办婚事,看来漕盐两帮相争,到底不曾伤筋动骨。”
又有人反驳道:“你这消息便错了。听说正是因为盐帮节节败退,所以帮主才会成婚冲喜,去去晦气。”
也有人说:“你们有所不知,听说这盐帮帮主貌美如花,只是遭了心上人的背叛,悲苦之余,这才一怒之下嫁给苦苦等候她多年的军师,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不管到底说法如何,但有一个事实不会变,那就是下月初三,盐帮将于扬州马家别院举行盛大婚礼,帮主谢琼枝与军师董幽绝成亲。
董幽绝大手笔花钱,喜帖撒的满天下都是,大摆三日三夜流水席,但凡江湖朋友,都可前往吃一杯水酒,听说不但不收礼,还送上红包盘缠,盐帮真可说的得上财大气粗。
这等盛事,当然轰传江北地界。韩龙虽然一直在平山堂深居简出,但也很快便得知消息,不由为之愕然。
琼枝要下嫁董幽绝那个王八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面疑惑,一面也觉得心中苦楚,竟然有一股怨愤恼怒从胸中生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