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亲力亲为,也能正常运转。日后如果真的将镖局交给韩龙,他也能够放心。
他最疼这独生女儿,看赵飞凤进来就笑道:“怎么今天还没睡,这么孝顺想着来看爹爹?”
赵飞凤装乖巧:“我听说今天爹酒喝多了点儿,怕吹了风受寒晚上睡不踏实,特意叫画眉熬了醒酒汤,等爹你喝完再睡。”
赵东虎哈哈大笑:“乖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不当回事。不过女儿的孝心,我当然是要受用的。”
他从赵飞凤手里接过醒酒汤,刚想喝一口,皱了皱眉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孝顺,怎么突然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要买什么东西,赶紧先说。”
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快二十年,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儿赵东虎也算非常了解,平时别说熬汤,便是问候都未必想的起来,今日态度奇怪,他非得问清楚不可。
赵飞凤嘿然一笑,用脚踢踢画眉,示意她来开口。这种大姑娘婚嫁的事儿,总不好意思自己说吧?
画眉怕老爷,但又不敢不说,硬着头皮上前道:“老爷,小姐是听说你今天要安排她的婚事,生怕不合心意,赶紧先来问问”
赵飞凤赶紧轻踹她一脚,“瞎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岂有女儿家置喙的余地?”
她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地装了起来,赵东虎暗自好笑,自己女儿什么德性还不知道,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坐卧不安,赶紧来问。
本来这事也得与女儿商量,既然她主动来问,那再好不过。赵东虎沉吟道:“这事事关你的终身,为父也不能草率从事,本来就想找你来问问意见,只是时机还不太成熟。不过晚说不如早说,凤儿,你觉得韩龙这个人怎么样?”
果然老爹有这种念头,赵飞凤一阵后怕,幸好自己抢先来问了,不然等父亲决定之后盲婚哑嫁,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装羞涩,把心一横道:“爹,韩龙是个好人我知道,但但他实在太丑了.”
这就是不满意了。这也在赵东虎意料之中,哪个女孩儿不爱俏,他苦笑到:“凤儿,男人家容貌不重要,韩龙此人老成持重,文武双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你看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想要找个处处合适的,实在没那么容易。”
赵飞凤最烦人家说她年纪,一瞪眼道:“我还不到双十,哪里就老了?反正韩龙我不喜欢,爹你趁早打消主意,免得一拍两散!”
赵东虎自觉为女儿考虑得面面俱到,听女儿毫不领情,也不由生气:“你看不上韩龙,扬州城中你又能看上哪个男儿?你那个表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如韩龙远矣!”
他当然知道方明义在追求女儿,只是这位总捕头之子并没有继承父亲的老奸巨猾,反而多了几分纨绔气,女儿要嫁给他,赵东虎万万不能同意。
赵飞凤气得跺脚:“谁能看得上这种浮华子弟,我要选夫婿,就要人中龙凤,什么韩龙方明义,一个我都不要!”
她把那醒酒汤砰的往案几上一放,也不顾汤汁四溅,掉头就跑。画眉连叫“小姐小姐”,慌不迭地追了出去。
赵东虎看着女儿的背影,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苦叹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真是左右为难。
却说赵飞凤才出书房门,劈面撞上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瞧见赵飞凤满心欢喜,招手道:“表妹,这么晚了你来看姨丈?怎么生气了的样子?”
赵飞凤一翻白眼,“你管我!”
真是冤家路窄,刚才因为表哥方明义和父亲口角,这时候就遇上了。按说这时候天色已晚,方明义怎么这时候过来?
不过赵飞凤素来对方明义不假辞色,也不搭理他,一迈腿就穿进后院小径,径直回了闺房。方明义急了,又不便追赶,赶紧拉着落后的画眉,悄声问道:“画眉妹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表妹又生什么气,你赶紧告诉我,我好放心。”
画眉无奈,她不像小姐敢得罪表少爷,只能压低声音道:“是小姐和老爷为了婚事闹了起来,如今小姐正生气呢,表少爷不必担心。”
方明义大怒,“就是我听说姨丈有招赘那什么丑面阎罗的意思,才特意赶来询问,难道姨丈真老糊涂了不成?那岂不是要让表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你们不用怕,我去找姨丈理论!”
他气鼓鼓的昂首进了书房,画眉目瞪口呆,这人还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嫌弃的对象,居然还这么有自信,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