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每月初一十五,酉时过后,侯府交接。”侯府已然没落,但却是个交接消息的好地方。
萧雨歇感激的看看陆离:“多谢!保重!”说罢,萧雨歇最后望一眼文君所在的方向,收回目光,扬鞭,策马离去。
长乐宫内,文君早已止了泪水,素娥服侍文君换了衣衫,正要将残破的衣衫拿去扔了,却听文君叫道:“素娥……”
素娥复又走回来:“夫人吩咐。”
文君身心疲惫,强撑着一股子精神,询问道:“我来问你,我去文府那日,是你去给侯爷递的消息么?”
素娥垂眸,将手中东西放在一边,恭恭敬敬的跪下,毫无否认之意,这件事上,是她愧对夫人和侯爷!
文君见她如此,便知晓了答案,但素娥跟了她多年,她晓得素娥的忠心,于是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再蒙在鼓里。”
素娥向文君一拜,方才起身,说出了那日事情的始末!
文君听完后,神色平静。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了云淩。文君伸手将素娥扶起,她不是不分是非的人,素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自己,她没有迁怒素娥的理由,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云淩!
再过些日子,只要寻到机会,宁王就该行动了吧。想着,文君的眸色,渐渐han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波虐心的剧情,下次萧氏夫妇相见的时候,会很甜很甜的甜回去。还有些剧情要走,不多,走完,就会再见!
☆、政通人和
自八月十五日云淩继位, 已三月有余,han冬已入。这日晚膳后,云淩终于将这些年南朝的国库账目、军需账目、赋税账目,以及这些年拨款的账目等看完了大半。
云淩眉心紧锁,南朝的实际情形,远比他想想的更加严峻。承德前几年的账目, 虽有明显的漏洞, 但表面上还算是将账做平了, 后几年的便愈发不像话, 拨出去的款项用途不明,纳入国库的赋税同一年、同一个地方的,正副本上记录的数据不一样。
军需更不必说, 除了昭阳周围的军队还算清晰,驻北大军, 南方大军, 边境大军的都是一塌糊涂。每一年, 大军所需多少没有明确的记录, 朝廷拨下去的款项也无后续记录,只知道拨了这么一笔款,至于做了什么, 有没有用在刀刃上完全不明所以!
最可气的事,有些地方官员好大喜功,发动地方百姓,不分时候的去挖什么河道、修什么城楼, 耽误农作,导致物资匮乏,将原本富庶之地生生坑害成难以解决温饱的贫区。官员又上报哭穷,朝廷就下方拨款,而后便是钱款去向不明!如此一来,民依旧贫,长此以往,便会出现暴动,官员镇压,循环往复,便是动乱的祸根!
云淩气的将手中账目砸在案上,这八年来,先帝创下的根基几乎是葬送在了沄泽手里。看似风平浪静的南朝,内底里,早已被蚕食一空。
昨日,武安郡、清河郡、常山郡等多处郡守连上了折子,说今秋收成不好,民不果腹。云淩愈发火大,在他登基的半年前,这三个地方的郡守刚上过邀功的折子,今日,便出现收成不好的事,导致此等祸患,还不是这些阴奉阳违之徒不专心政绩,好大喜功之过!
“来人!”云淩严肃的唤道。
大监听到,忙俯首进来,但听云淩下旨:“武安郡、清河郡、常山郡,三郡郡守,罢官处置,即日回京听判!改派历练班子里的包立、柴宿、程节齐三人上任。”
大监领旨,着人去拟圣旨,而后云淩又道:“宣沈穆清。”
沈穆清觐见,行礼叩拜后,云淩发问:“之前让你在廷尉下设立官员监察机构,此事办得如何?”
沈穆清回禀:“启禀陛下,南朝共一百零三郡,微臣以为,可将这一百零三郡分为十三州,每州设监察刺史,隶属中央御史台。”
沈穆清顿一顿,继续说道:“陛下,有一事,微臣甚觉麻烦。中央好说,难在地方,地方天高皇帝远,陛下眼所不能见。倘若监察刺史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当如何?”
云淩笑笑:“好办!孤且问你,两虎相争,是为何?”
沈穆清回道:“为了食物!为了利!”
云淩点点头:“没错,是利。因为一方的出现,会损害另一方的利益,故而相争。但,两方相争,得利的一定是渔翁。这里面,得利的渔翁,既是孤,也是百姓……”
云淩顿一顿,继续说道:“要想从根本上防患贪腐,必须更改制度。给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