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睡了。李氏在厨房里给他煮醒酒汤,怕他第二日宿醉头疼。
“菊花,你有听清你爹说什么吗?”
“没呢,爹嘴里像含了萝卜,我一句都没听清。”
“我也没听清,算了,明日再问他。”李氏用围裙擦了把手,将醒酒汤从锅里盛出来。
其实沈卓听的一清二楚,这顾四娘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还真是麻烦事。现在只能尽力拖着,让秦择二人先成了亲。
她到时没了牵挂,了了顾四娘这条命,倒也容易。顾四娘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她也记不清当年有这号人物,死了,应该也不会影响大局。
第二日清晨,顾大壮醒了神,便又将昨日的话絮叨了一遍。这次是咬着字说的,生怕别人听不清。
“还有这等好事?”
“咱家菊花本来就值得这样的夫家,差些的我还看不上呢。”顾大壮扬了扬脸,颇有些自得。
沈卓抱着一盆衣裳准备出门,听见顾大壮和李氏聊的热闹,便过去插了两句嘴。
“爹,这家人是做什么营生的,怎的突然间发了财?”
“喝的兴起,忘记问了,那老伙计也没说。”顾大壮摸了摸后脑勺。
“这咋能不问呢,万一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还得拖累咱家。”
“菊花,你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呀?”李氏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沈卓撇了撇嘴,抱着木盆往河边去了。
顾大壮见沈卓走了,便又开口道:“菊花说的有理,这些要打听清楚。咱们家菊花可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沈卓现在每次到水边,都期待红绫能够窜出来,然后逮着她问个清楚。可惜守了这么久,一无所获。
“四娘,这么早就出来洗衣服呀?”村里的妇人们都是些勤劳肯干的,天不亮便起了床。
“对呀,小侄女现在还小,尿布换的勤。”沈卓笑着跟人打招呼,手里依旧搓着尿布。
这几个世界下来,她几乎成了全能。做饭洗衣,弹琴跳舞样样皆通。
很久以前,自己刚出师门,什么都不会,凭着一腔热血要救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如今看来,就像偶像剧里的傻白甜似的,亏的时方还对她全心全意。沈卓摇了摇头,无声的笑了。
到了晚上,顾大壮回来了,脸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进了院门便一屁股坐在小木椅上,垂着头。
“他爹,你咋了,不是说出门打听么,可听出些什么来?”
“打听是打听清楚了,不作奸犯科,是个老老实实赚钱的本分人。”
“那你怎么还不开心呢?”李氏有些疑惑。
“那家人常年在江上跑船,居无定所,菊花要是嫁过去,难得回来见个面。”顾大壮叹了口气,“还是问问菊花的意思吧,她要是乐意,我便允了。她要是不乐意离家这么远,就再看看。”
李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沈卓支着耳朵听了听,顾大壮嗓门大,她关着窗子都能听见。
既然要问她的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
“菊花,爹有事找你,快出来一趟。”沈卓听见顾大壮叫她,忙蹬上鞋子跑了出去。
顾大壮也不拐弯抹角,“菊花,那家人我打听清了,是个本分人。但一家人常年在江上跑船,一年到头没几日留在家中。你若是觉得他家里殷实,小伙子不错,爹就去说说。你要是不乐意,爹就去拒了。”
“爹,这在江上住,来来去去多危险呀。而且要是嫁过去,一年上头不一定能见着爹爹一面,还是近点的好。”
“也是,爹明日就去拒了。”顾大壮起身,背着手进了屋。
沈卓见事成,不由的有些高兴。
“菊花,荷花要出嫁了,你俩情分不错,记得缝些个枕套荷包之类的给她添嫁妆。”李氏喊住她,交代了两句。
“娘,这些我都知道,您放心吧。”
做一个有气质的村姑(9)
顾荷花出阁将近,顾秀才家便热闹起来。红绸子花布、成坛的粮食酒、镇上打的首饰裁的衣裳,一样接一样的往顾秀才家送。顾娘子面色欢喜,来管顾大壮定了好些猪rou不说,还笑着说要请李氏去帮忙做喜果。
李氏自然不好拂了顾娘子的面,便点头应了。
顾二郎不爱在猪rou铺子里干活,自己寻了个差事,在酒楼里给大厨打杂。这一来二去,便学了不少手艺。
顾娘子笑着说:“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