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很不安,在原地来回踱步。来熙猜测他们定是和柏翼有着金钱方面的瓜葛,而且是第一次作案,计划不详手法生疏,否则也不会用这种简易的塑料绳绑住她们俩的双手双脚。显然刚才离开的大汉故作镇定,他料想韩妍有着身孕,她们俩人又都是女人,因此放松了戒心,此刻指不定是借着修车的名义到外头透透气。
她呜呜呜的叫着,示意绑匪撕掉她嘴上的胶带。禁锢一去除,准备好了的说辞脱口而出。
“你放心,我们不吵。咱们来做个交易,怎样?”
来熙顾不上脑门上滴下的汗模糊了双眼,继续说服道,“我不清楚你们和柏总之间有什么过节,但终究是为了钱对吧。我身边这位是柏总的爱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她现在怀着孕,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不但拿不到钱,他还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你们。我们可以配合你们,但拿到钱之后必须让我们安全离开。你想想看,带着我们两个女的也是个累赘不是?”
那人本就心绪不定,听来熙这么一说,心理防线早已溃堤,面上的犹豫神色越来越凝重。说服人这种事必须一步到位,否则下次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来熙趁热打铁,“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活命。你们要的钱,对于柏总而已就是九牛一毛,只要我们平安,他也犯不着跟你们计较。你看,妍妍姐姐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医生开了安胎药在我的背包里。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拿过来?”
韩妍不知是真的虚弱不堪还是配合她演戏,嘴唇早已涩涩发白,嘴里哼哼着,眼睛也睁不开了,只能靠来熙的支撑勉强坐在地上。那人还在犹豫,来熙心里一急便吼出了声,“赶紧的呀,她快不行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不是绑架了,那是谋杀!”
绑匪害怕得跌坐在地上,慌忙地连滚带爬地跑出仓库为她们取药。来熙将袖子里的折叠梳取出,那是她几个月前新买的。这梳子除了可以梳发,最特殊的是它的另一边藏着刀片,是用来修刘海的。因为她的梳子是多排的按摩梳,完美地将另一面收在梳齿之中,男人一向不太在意女人用的东西,再加上两人紧张,所以以为这梳子没有用处,便仍留在包里没有拿出。
说来也巧,梳子的刀片是前一天来熙刚换上的,锋利无比。她熟练地拆下刀片,轻而易举地割断了束缚着双手的绳子。
除掉脚上的绳子时,她见韩妍情况不好,低声唤着,“妍妍姐姐,你醒醒。我们可以逃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柏哥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吗?!”
韩妍在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缓缓张开了双眼,在来熙的搀扶下来到仓库的矮墙边。这仓库虽已废弃,但第一层靠树林那面的大多数窗户却是完好无缺地封着的。这可能也是绑匪选择这里来关押她们的原因之一,毕竟这样有保障得多。
来熙争分夺秒地确认是否有窗户可以推开,所幸最中间和最左边有两扇窗户可以开,倒也可能是绑匪为了给室内换气特地开启,现在也无从得知了。她打开最左边的窗户,还在窗棱上和墙上留下了脚印,然后带着韩妍从中间的窗户爬出,关上了窗,往右面的树林逃去。
身后并没有传来别的声响,只有她们俩沉重的呼吸声和她们踩在厚实的落叶上沉闷的脚步声。来熙依稀记得来时经过了一条有路灯的大路,路边种了些低矮的果树,她还见着了落叶上干瘪的果子。不知道这个方向能不能通往那条大路,来熙只想着离仓库越远越好,就算上不了大路,也能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让韩妍休息片刻。
她的后背已被汗湿,郊外的低温让她的后背变得冰凉,“妍妍姐姐,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得救了,你不能睡,一定不能睡过去知道吗?”
韩妍脚步虚浮,几乎靠着来熙的力量在前行。她抿了抿干涸的双唇,嘴边的笑容因疼痛而变得扭曲,“我……我没事……快……快点离开这里。”
来熙还想再鼓励她两句,却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一崴,直直地摔在地上。韩妍失去了重心,倒在她身边。还好树叶积得厚,也没什么乱石横枝,也算老天眷顾。来熙捡起那“罪魁祸首”,定睛一看居然亲切得不得了,这不是她刚才看到的那种果子吗?!也就是说,这片林子就是她们经过的地方,而那条大路便在不远处。
此刻,城北警察局灯火通明,刑侦科徐科长吩咐队员们把带回来的证人一一做笔录。柏翼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双手紧紧交握,发白的关节十分突兀。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声响。
徐科长接了个电话,回头对他说道,“你好柏先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