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眼,极力克制内心的冲动,又放开了她,“没什么,我可以自己来。”
“噢。”
车内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便没有别的声响。来熙发动车子,稳稳地朝印象中他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家,来熙将葛俊扶进了卧房。葛俊坐在床头,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发白满头虚汗。来熙急了,忙问道,“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他把肩上的夹克轻轻剥落,里头白色的毛衣早已晕染上点点红色。来熙为他脱了外套和毛衣,打底的t恤衫上血迹如盛放的牡丹般张扬。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她不敢硬生生脱下来,便拿来了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露出了里面染满血的绷带。
她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抽泣着,颤抖的双手捏着棉球轻轻擦拭,泪流不止。
葛俊见她哭了,心更是抽痛。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滑过,轻声安慰道,“小熙,这只是小伤不碍事的。你帮我把手机拿来。”
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来熙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葛俊这头的话语倒是言简意赅。
“我受伤了,现在发烧,你带好工具下来一趟。”
过了会儿,玄关传来了敲门声,来熙在葛俊的授意下小跑着去开了门。申屠献东打小便认识葛俊,两人一路从小学同班到高中,虽然后来人各有志选了不同的路,可选房子时阴差阳错成了上下楼的邻居。他偶尔会收到葛俊的急电,无非就是处理点小伤,他也不甚在意。想着家里没别人,他穿着睡衣便下来了。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他一时间看着她竟忘了来这儿的目的。
来熙感受到他□□裸的眼神,甚是别扭,但对方手里拎着药箱想必是葛俊请来相助的朋友。他多受一分罪,她就多难过一分。也顾不上矫情,她侧身请到,“你好,里面请。”
“诶诶诶,好嘞好嘞。”
申屠献东刚走进房间,来熙便在屋外喊道,“葛队,我给客人泡杯茶。”
葛俊哭笑不得,“小熙,家里没茶叶。”
“……我有。”
无言的沉默,来熙就当做他默认了,便头也不回就跑进厨房烧开水。
滚烫的开水灌满透亮的杯身,清淡的绿色在晶莹里点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来熙在心里喟叹,“还好带了柏哥哥给的茶叶……”
而这边厢申屠已经将脏了的绷带换下,给他上了点伤药并包扎好。来熙把茶端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忙问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