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一步。
自从来熙从k市回去,他也想了很多,女儿的原谅触动了他,那带着屈辱的前尘过往也显得没那么介怀了。站在病房外,他想象着这堵白墙的里面会是怎样一种情形,霎时间不禁紧张起来。
“小熙,你妈妈是因为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有时候人活在世上,还是糊涂一点好。我就不进去了,隔着窗户看看她,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我的心也就安了。”
来熙急了,好不容易爸爸肯来见妈妈,这临门一脚了却临阵退缩,这叫什么事儿啊。
“爸,你知道妈妈她多想你吗,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她糊里糊涂一辈子,天天抱着对你的念想过日子?”
来喜低着头,佝偻的背越显沧桑悲凉。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主治医生倒是开了口,“其实来先生的顾虑是对的。毕竟他是刺激的中心点,你的母亲见到他后会不会情绪失控这些都是不可控的。保险起见,我赞同来先生的提议。”
来熙顿时就红了眼眶,眼里填满了失望。葛俊莫名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进去吧。”
那天早上,暖暖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落在地面上,来熙和母亲坐在阳光里,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沉静安详。她为母亲绾发,花白的头发从指缝中穿过,无声的凄凉填满她的心口。她的父亲在墙的那头,她和母亲在这头,看似几步之遥,实则天涯海角。
来喜悲从中来,老泪众横。残破的双腿支撑不住肩上压抑着的重量,他倚着门框滑落在地板上,咬着手指不敢哭出声。
葛俊没有打扰他,而是顺着来时的路回到大堂接待处,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值班的护士,并嘱咐道1204的病人若有任何情况请第一时间通知他。
值班护士照例递上表格,他在“亲属关系”栏上写下:女婿。
探视完来熙的母亲,葛俊将来喜父女送到了自己在警局附近的房子。那是他刚参加工作时父母亲买给他的房子。虽然警局配有宿舍,但做父母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宿舍里生活设施不齐全,而他的工作繁忙耗神,顾教授希望他工作之余能好好休息,便在警局边上定了套房。葛父虽严厉,嘴里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