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清一早就遣人来嘱咐,绾绾要是身子还不爽快,祝寿也不拘泥于这些,心意到了便是了。
“公主,”闵茹担忧地看着已经穿上一身红妆的绾绾,今日的绾绾就仿佛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一般,处处都透着灵气。尽管气色依旧欠佳,不过这一身红色,刚好将一切都弥补上了。
“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绾绾这两天身上一直懒懒的,酸酸痛痛的不愿意动弹,今日也是勉强才起身的。
“不碍事的。”绾绾手上执着赤色的绒笔,蘸了胭脂,在眉心仔细地描了三瓣的桃花,又随手在眼角带上了一小挑红色的眼线,让绾绾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魅惑之美。
闵茹看着几经装点,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绾绾,不免晃神,又感怀自己太过于普通。
绾绾的美与哈菲兹不同,绾绾的美千变万化,可以清纯、可以跋扈、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妖冶。
哈菲兹的美太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了,总会给人距离感。
总之,绾绾是一个比哈菲兹更加鲜活,更加多变的存在。
绾绾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也是感慨万分。
绾绾慢慢地长大了,眉眼之间,总是能看到哈菲兹的风晴。有的时候绾绾就喜欢坐在镜子前面发呆,除却失了那哈菲兹特有的眸色以外,绾绾还是能在铜镜中的影像之中,弥补一些对母亲的思念。
绾绾与闵茹都正在出神之际,子骞也如期而来。
子骞早已成了绾绾房中的常客,现在也无须通报,就这么直愣愣地进了绾绾的房里,骇得绾绾和闵茹都是一个激灵。
“姊妹两个都在想什么呢?”子骞一个转身,坐在了绾绾旁边的玫瑰椅上。
绾绾上下打量着子骞,今日的子骞也算是盛装出席,不得不承认,狼族的血液还真是优质,无论是男女,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子骞与绾绾非常默契的,都是一袭红衣,只是子骞的衣服仍旧是纱质的,看上去飘逸至极,不似绾绾的棉麻质红衣,更多了几分草原儿女的活泼与气度。
绾绾打量着子骞,子骞也是满眼欣赏的看着绾绾,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瞅了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闵茹,见面前两个气质与面貌都超凡脱俗的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地看着,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子骞疑惑地看着闵茹。
闵茹抿了抿嘴唇,仍旧带着笑意说道,“真像是在照镜子一般呢,子骞大人竟美得分辨不出男女呢。”
闵茹此言一出,子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但绾绾却仿佛被点拨一般,摆手称道,“是了、是了!”绾绾有些激动地回身抬眼看着闵茹,“我就是在想着怎么夸赞子骞,就是闵茹说的,子骞美得宛若仙子一般呢!”
“你们!”子骞看着两个分不清是夸奖自己还是嘲笑自己的人,也是哭笑不得,“还真是会夸人啊。”
于是绾绾的房间里,少有的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此时的绾绾、闵茹与子骞,无论是笑声还是心灵,都是没有距离的,难得的轻松与愉快。
“今日还要决定要献舞?”子骞在和绾绾做最后的确定。
绾绾站起身来,走到闵茹一早就准备好的长琴前,轻轻地拨弄琴弦,“如若不舞,怎生对得起子骞盛装出席呢?”
今日的绾绾与子骞,注定会成为整个寿宴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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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骞与绾绾一起,早早地来到了耶律老夫人的寿筵等候。
白音早早地就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在寿宴等候了。
耶律老夫人的寿筵,白音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个寿宴的装饰不甚豪华,只是装点了些红色的绸缎,又挂了些红色的灯笼,提提喜气。
陆陆续续到场的,也不过是些亲近的亲人与周围部落的首领,一切都是能精简就精简,完全随了老夫人的意思。
不过这个寿宴,简单但是不简易。
但见那:金丸珠弹,红绽黄肥。金丸珠弹腊樱桃,色真甘美;红绽黄肥熟梅子,味果香酸。鲜龙眼,ròu甜皮薄;火荔枝,核小囊红。林檎碧实连枝献,枇杷缃苞带叶擎。兔头梨子鸡心枣,消渴除烦更解酲。香桃烂杏,美甘甘似玉液琼浆;脆李杨梅,酸荫荫如脂酥膏酪。红瓤黑子熟西瓜,四瓣黄皮大柿子。石榴破裂,丹砂粒现火晶珠;芋栗剖开,坚硬ròu团金玛瑙。胡桃银杏可传茶,椰子葡萄能做酒。臻松榧柰满盘盛,桔蔗柑橙盈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