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水墨拔竹图的清秀男子,就风度翩翩的走进了绾绾的房间。
“在下子骞,参见公主。”子骞恭敬地候在一旁,其实子骞也不过是绾绾大哥的年纪,十六七的人,竟也如此周到。
这子骞长得通透至极,性子也有些古怪,从来只着白衣,而且白衣之上,必定是他自己画的画。
绾绾记得有一次,子骞穿了一身《海棠春睡图》在身上,粉粉嫩嫩的海棠,配上子骞俊美的面容,以及略显消瘦的身板,远远看去,像极了初出凡尘的脱俗美人。
绾绾新奇地一下子贴了上去,指着子骞身上的诗句读到;“嫩han锁梦阴秋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绾绾机灵地转着墨绿的眼珠子问着哈菲兹与耶律清,“芳气?‘芳’字可是中原人用来形容女人的?这个,难道是子骞哥哥的妹妹不成?”
童言无忌,逗得耶律清和哈菲兹笑得合不拢嘴,就连子骞本人,也是哭笑不得的。
“免礼。”绾绾也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与子骞刻意生疏着。
“看来是真的,”子骞望了一眼闵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消闵茹说,绾绾也知道子骞指的是什么。想来自己失忆又转了眸色的事情,怕是天下皆知了。
“什么真真假假的?”绾绾歪着头看着闵茹。
闵茹小心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于绾绾听,“子骞也是主人在世时的知己,小姐放宽心就是了。”闵茹最后说道。
闵茹说着,子骞就熟络地坐在了绾绾对面,自己斟起茶来喝,如同在自家一般,绾绾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在得子骞。
“怎么?难道我们之间还要讲礼数不成?”子骞没有在意绾绾的眼神,只是自顾的喝着茶水。
“子骞大人就是如此,公主无需惊异,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闵茹在绾绾身后解释道,嘴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子骞洒脱惯了,最受不得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这爽快的性子,再加上为人性情温和又幽默,是极讨女孩子欢心的。
闵茹想着,脸上不禁一红,竟烧得抬不起头来。
绾绾哪里是介意子骞如此随意的性格,而是就在绾绾试图获知子骞内心的想法的时候,绾绾惊奇的发现,子骞竟是一个心如止水的人。难怪娘亲总说:子骞是一个难得的好乐师。
绾绾当时年幼,只是当做是娘亲对子骞琴艺的夸赞,现下看来,娘亲想必是看穿了子骞除琴艺之外的品性了。
原来琴艺精湛的子骞,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受外物的干扰,早就脱了贪嗔痴的苦海了。
绾绾低眸一笑,“我倒是很喜欢子骞这样的性情。”绾绾没有拘束,也就直言不讳了。
“什么子骞子骞的,”子骞不满的将被子摔到了桌上,“论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叔叔。”
子骞话音刚落,闵茹就“噗嗤”笑出了声。
原本哈菲兹在时,子骞依仗着自己是耶律清与哈菲兹的好友,就非要长上绾绾一辈,如今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这个子骞,不仅还在在意这件事情,甚至还试图蒙骗起绾绾来。
绾绾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过与我大哥年纪相仿,何来叔叔一说?”
“是绾绾不假,”子骞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哪个黑眼睛的草原姑娘,在这里充当我的好绾绾呢。”说着,子骞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
“这是你娘亲生前赠与我的,虽不是多么珍贵,但是是你娘亲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约莫是狼族之物,现在,我就将其物归原主吧。”说着,子骞将于配递到了绾绾面前。
绾绾伸手接过子骞手中的玉牌,其实说是玉牌,根本就不恰当,这物件红如朱砂燃火,华美绝伦,分明就不是玉料,而应该是.
绾绾摸着还带着子骞体温的玉牌,心下感激,但面子上依旧平静地说道,“鸡血石?”
“原本我也认为是鸡血石”子骞的眼神依旧放在那玉牌之上,“你娘亲说,原本是一块白玉,因何变为血色,她也不知。”语罢,子骞抬了抬手,对闵茹吩咐道,“去将我常抚的长琴拿来,我要在‘新’婉婉面前露上一手,留下个好印象。”
“是。”说罢,闵茹就退出了房间。
绾绾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牌,ròu眼看上去却是不像是玉,但是肌肤所至,触感润如羊脂,触手生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只是这猩红的血色,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谢谢子骞,”不论如何,这都是娘亲原本的贴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