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师爷面色凝重,轻声道:“难道是‘扎鬼多’?”话一出口,众人都表现出了困惑,唯独阿东突然一阵惊愕,显然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
“到底什么东西?”
风师爷道:“扎鬼多是缅甸掸语的音译,意为‘不知来自何方的灵魂’!最早的人还以为这是缅甸佛教里的某个概念,后经过进一步的学术研究,很多未知的东西被解译出来,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特殊的人的代称。”
“什么特殊的人?”我急问道,风师爷大概属于惯于说教的人,喜欢把问题展开了说,虽然这样能够足够详尽,但此时的我比较心急,还是希望他长话短说,先来点关键的。
风师爷一笑,道:“既然语言里都出现这样的固定词汇,我认为绝不是瞎说的,至于怎么特殊,这就无从知晓了,这世上人们一知半解的事情多得是,哪能都说得清道得明!总之,这些所谓的人肯定异于常人,不然不会用这么特殊的词汇来给他们命名!”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但还是非常的困惑,风师爷继续道:“扎鬼多人不知道属不属掸邦,掸邦算是缅甸最保有原始味的一个邦,深山里的水上民族有一种行水葬的怪习俗,有的是在棺材上凿洞,沉入河中,河里的鳝鱼沿着洞钻进去吃尸体,据说吃死人ròu长大的鳝鱼味道极其鲜美!也有的水葬是将人绑在石头上,直接扔在水里喂鱼,但没怎么听说过用石雕人头绑的,不排除是执行死刑,或者是某种古怪的仪式。那些未知人类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诡异仪式,都是我们现代人无法想象和接受的。”
众人听了,顿有所悟,虽然还是很不解,但总比一无所知好了不少。风师爷手上拿着那面具的残片,仔细观察着,看得出他并不是很释怀的样子。
三炮一听惊道:“我去!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是说那帮人绑着死人往下扔,碰巧就砸到了我们?大清早的碰上这事情,晦不晦气啊!”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阿东这时也开了口,指着那石雕人头道:“风老板还真是少有的内行啊,不过你说的那些应该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即便是最有原始味的掸邦,很多古老的习俗也都丢弃了,更何况扎鬼多人都消失很多年了,我和其他跑船的人也从来没听说过这里还有遗民。”
两人的话都有道理,一时无法判断谁更有说服力,不过我倒是更倾向于阿东的说法,毕竟远古遗民、古怪仪式的说法有点太戏剧化了,很难让我这样的现实主义者信服。
风师爷道:“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要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像我们这种外来者,对这里的任何东西来说都是入侵者,野兽都懂得保护自己的领地,遇上些野蛮人更是件麻烦的事情!”
龙少随即道:“既然这样,先不要深追究什么了,把这东西处理了,趁着天气好赶紧赶路!”
众人点头同意,伸手就去搬那块石雕人头,打算直接扔进河里了事。这头像块头不小,倒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沉重,我和鹰戈两个人就将它轻松地抬了起来。
怎么分量这么轻?难道是空心的?我正在纳闷,突然手一滑,握着石像的手松脱了,它再次摔到了舱顶上,这下竟然摔得碎裂开来,伴着“霍霍”的声响,几个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九章 怪虫
石雕人头之前遭受了一次撞击,已经脆弱不堪了,这一下竟然摔了个粉碎,几个圆形的东西立即从里面滚了出来,等我们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那几个圆形的东西,居然是几个白森森的骷髅。
按说这种东西对我们做考古工作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在此时的境况下,冷不丁出现这么个东西,着实让我们有点精神紧张,谁能想到这石雕人头是空心的,里头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
“他妈的!”鹰戈骂了一声,上前用匕首小心地翻了翻那几个骷髅,确定没有异常后,这才让我们接近。骷髅一共有五个,我们看了后才发现,之前那人头根本不是石雕的,而是泥质的,塑形烧制出来的,里头有完整的空间,有五个圆形的凹槽,从那凹槽的大小来看,那五个骷髅应该就是扣在这里面的。剩余的空间里都填满了一些朱砂状的东西,应该是用于防腐防潮的,不过这东西经历的时间过于长了,朱砂已经被渗进去的水分溶解了许多,这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血迹”。
骷髅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色,看样子放置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我看到那些骷髅时,总觉得它们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