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八已经老实了,才得空儿观察一下周围的态势局面,双方打乱了套,跑的跑、追的追,周围已经没几个人了。在场的也只有贾老四、金强,以及另外两个马涛叫不上名字的哥们儿。小八一方除了那位“断腕义士”,还有两三个在地上抱头打滚的。马涛转过头问贾老四:“四哥你没什么事儿吧?”贾老四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说道:“我没事儿,就是下巴颏子挨了一拳,垫破了舌头,没多大事儿。”马涛见贾老四并无大碍,又看看身下的小八,对贾老四说:“我得带小八走,找个地界儿好好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打我弟弟那个人的下落!”贾老四在外边混了多半辈子,那是老油条了,正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他一想这让马涛把小八带走不要紧,可这马涛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弄不好再惹出大乱子来,那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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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四通过这两回的事情,已经见识了马涛下手的狠劲和硬度,所以他真不敢把小八交给马涛处置,更何况在场的除了马涛,都是红桥一带的人,把自己本区的人交给外区的人去处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于是贾老四就跟马涛玩了一把太极推手,他说:“这样吧兄弟,金强不是开车来的吗,咱给小八弄到金强车上去,咱俩一块儿在车上问他老古董跑哪儿去了,你看怎么样?”马涛要带走小八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掰开小八的牙,让他交出老古董,此时听贾老四这么一说,马涛也没有二话:“按四哥你的意思来吧。”
贾老四一回头,喊来金强告诉他赶紧开车去。金强来时怕有不测,已经把车停在了河北大街上,当下一个掉头,几把轮就将车停在马涛和贾老四跟前。几个人不顾小八的挣扎,你按脑袋我掐脖子,你推腰我踹屁股,把小八扔上了车。金强驾车一路飞奔,直奔丁字沽而去。小八被贾老四和马涛挟持着,一路快车来到了老丁字沽,也就是现在的凯莱赛那块儿,以前是近似于一片城中村的平房,一条不宽的马路小街,两边脸对脸盖着风格相近的一溜溜小院儿。在其中一个小院儿里,有两间贾老四他们平常聚集的屋子。几人到了以后,像拖死狗一般把小八拖拽进屋。
这个阵势足以让小八在心理上产生足够的恐惧,差不多已经夜深人静了,小八由于恐惧心理作怪,不由自主地大声嚷嚷着。贾老四怕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从金强的车里掏出一团污污糟糟的棉纱,使劲捅进了小八嘴里。往院里走几步就到了贾老四的房子门前,贾老四掏钥匙开锁打开房门,几个人进得屋来,把小八一脚踹到墙角。小八此时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狂傲嚣张,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他作为红桥站脚一方的玩儿闹,当然对贾老四的名声威望有所耳闻,凭哪个方面他都不是贾老四的对手,说白了根本不是同等量级的,尤其现在到了人家的地面,小八更是惊恐万分,已经全然不顾以往的造型和形象了,就差跟贾老四磕头作揖了。此时的贾老四却不见了刚才的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反而面带微笑地与小八攀谈起来。马涛明白这不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这种情况下不好做主,也明白这是贾老四处理问题的方式,便坐在一边耐心地等候着结局。金强在一边则对小八连打带骂,不时上去踹上几脚,或是捣上几拳。马涛看着贾老四和金强对小八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打一托地威胁利诱,没别的意思,最后的问题还是要归到让小八交出老古董的话题上来。几番连哄带吓唬的盘问过来,小八却始终也没能撂出老古董的踪迹和去处。
不是小八如何仗义讲究,也不是牙口太紧掰不开,实则是他小八根本也不知道现今老古董藏身何处,他小八何尝不想找到老古董要个说法,小八替老古董出头,定下这场事儿,非但没能在家门口扬名立万,还把贾老四给招惹了,手底下的一班弟兄都跟着挨了打,逃的逃,散的散,万一再有兄弟被贾老四这边的人给弄残、弄废了,以后怎么跟人家见面?结果从头到尾老古董压根儿没露面,小八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简直是六月雪大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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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长话短说吧,眼看这一宿已经过去了,几个人还是没有从小八嘴里掏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这期间,贾老四带过去的一帮自己弟兄陆续回来,贾老四一个一个地逐一询问,没发现有太大的损伤,心里才有了几分底气,毕竟还好,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都是一些皮外伤。眼见着这小八成了手里的一块鸡肋,放了吧,不甘心、不认头,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来,但是搭进去一宿,没得到任何结果,不知怎么跟马涛交代,他贾老四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放吧,留着这么个玩意儿在手里,跟一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