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没有缩头畏首不敢出马迎战的道理。小八只好走到贾老四面前说:“怎么着四哥,够局气啊,带了这么多人来找你八弟,真够给你八弟脸上贴金,谢谢四哥你的抬举!怎么着,四哥您了想让我这小不大的怎么招待您这尊大佛?”贾老四还是把老耍儿,在这种场面上远比小八沉得住气,不管心里多不痛快,一点儿不上脸上挂,反而一脸笑容地对小八说:“八弟,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啦,你也是站脚一方的人物了,怎么说出话来还是那么生分呢?前天我已经把话撂给你了,我今天上这儿来,无非是找你要一个人老古董,你小八眼里要是还有你老哥哥我,就把他交给我这位兄弟。你要是打算替老古董出头,那咱哥儿俩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你看怎么着,是你小八自己把人交出来呢,还是让你老哥我劳心费神地自己带着弟兄找呢?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你给画个道儿吧!”贾老四这一番话扔给了小八,小八心里直喊苦,心说:我就是真想现在把老古董献给你贾老四,我也找不着人啊!小八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出话来:“四哥你替你的兄弟出头,我小八虽然没有四哥在红桥的道行那么高,但小弟我也有自己的小兄弟得维护。四哥你别怪我小八今天不给你留面子,今儿个你从我身上过去,您就随便在三条石一带挖地三尺地找出您要的人,要是从我这儿过不去,你也就得死了这条心吧,这样咱俩也能给底下的小兄弟一个交代,来吧四哥,我看你怎么从兄弟身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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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马涛岂能让贾老四这已经将近四十的人去出头打前阵,再说这场事儿他马涛才是真正的事儿头。眼看贾老四正要上前几步去会会小八的时候,站在贾老四身后的马涛一把将贾老四拽住,低声说了一句:“四哥,您在您的地盘上留给我个露脸的机会!”说完这句话,马涛大步向小八走了过去,走到了小八跟前,俩人脸对脸互相盯着对方,眼神里均是恶狠狠的目光。小八一脸的不屑与不在乎,他嘴角上扬,眼神只有两个字“不服”。而身材略矮的马涛的脸上,也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头颅略低,双目向上翻,死死地盯着小八那张在他看来欠打的嘴脸,嘴角紧紧地抿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地运着气。只见小八忽然将两手下垂,袄袖里的棍刺掉在手里,两手相交,一道han光掠过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对着马涛的咽喉举刀便刺。马涛从来出去都是手无寸铁,自恃有功夫在身,所谓艺高人胆大,一般的小打小闹、小刀小斧的还真不看在眼里,但见马涛的头略微一歪,躲过小八捅刺过来的刀锋,一只手奔着小八举刀那条胳膊下的肋骨叉子而去,两根手指并齐了,在小八肋条上戳了一下,他这是“八极”里惯用的寸力击打。小八见这一刀刺空,突然意识到糟了,忙把自己举刀的胳膊撂了下来。可是已经晚了,马涛两根手指头狠狠地捅在了他的肋骨条上。小八嘴里“哎呀”一声,但他并没有即刻停手,而是刀锋一转,左手去挽马涛的脖子,右手提刀捅向马涛的肚子,同时伸出一条胳膊挽住了马涛的脖子。他这个动作只要一做出来,一般就是两个意思:首先就是直接取你性命去的,不管手里的家伙长短一捅到底,直接“穿刺”;另外是在刀尖儿捅到你的皮ròu上的同时,凭自己的感觉持刀的手微微松开,手随着刀体往前去,掐好了量,最好让刀尖儿进ròu一寸多最多两寸,说白了就是手下留情了,也给自己留后路了,这样后果不会太严重。不管小八他是哪种意思,马涛那一身功夫,根本不会让小八的棍刺近身,只见马涛被小八揽住脖子,一不挣二不躲,反而向前一步,身子稍稍一扭,将肩膀顶在了小八的胸口窝上。小八的刀尖儿擦着马涛的肚皮前的军褂捅了一个空,他的胸口倒让马涛肩膀顶了一个结结实实。马涛左胳膊成九十度弯曲,右手握住左拳,暗自一发力,嘴里低声喊了一句:“开了!”一胳膊肘打在了小八的胃口部位。小八整个身子向后飞出去了,手里的棍刺也同时撒手飞了出去。
马涛那个年代的所谓“玩儿闹”,都玩得很规矩,甭管单挑还是群殴,得先看对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对方不往外掏出家伙,那这一边也绝不会使用什么冷兵器,或是单手对打,或是捣拳摔跤,几个回合过来,只要是一方喊声“服了”,另一方即刻收手,讲究拳下不打服人。小八在事先没有讲好的情况暗中拔刀,按道儿上的规矩,这已经是输了。玩儿闹不是浑蛋,越是大耍儿越得讲理。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为什么老古董和小八在一块儿混,这就是缘由,都是浑不懔的主儿!
在小八屁股落地的同时,马涛身后的贾老四禁不住大声喝彩:“好披挂!”而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