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看起来格外沉重严肃。
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的想要做好一个君王,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威严。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回头,猛的撞入她眼中,顿时有些局部的低下头,跟两年前一样,半天哼哧着说不出话来。
蒙越笑着问他,“来帮我除草?”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楚鱼心都颤了颤,他很紧张,紧张到听不出她这话是个问句,结结巴巴的答应道:“好、好啊。”
说着真要挽起袖子进入菜园。
蒙越笑着止住他的动作,自己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杂草扔在一旁,“怎么能让陛下下田呢。”
楚鱼看着她的背影,才恍然回神,自己现在是大楚的皇上,而非两年前的那个单纯的皇子了。
他突然觉得脚步有些沉重,缓了一会儿,才抿着嘴唇跟上了她。
蒙越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盆里,将手上的泥土洗掉,再将水顺势浇在那一园子花里。
她没开口,楚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屋,局部不安的坐在她对面。
蒙越见他脸色有些白,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边,“胃又不舒服了?”
楚鱼怔了一下,慌忙伸手接过,轻声解释道:“坐马车颠着了,待会儿就好。”
接茶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楚鱼差点没打翻杯子,脸瞬间红了起来,低头捧着茶杯,轻轻吹着热气,小口抿着,就是不敢抬头看她。
蒙越倒是回味了一下刚才碰到的那抹柔软,觉得心都荡了一下,飘飘然的。
“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吗?”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蒙越侧头问他,“想吃点什么?虽然我手艺不比宫中的御厨,但还是能入口的。”
楚鱼多想跟她说你做什么我都吃,也想亲口尝尝她的手艺,甚至就捧着这杯水陪她坐一天,他都不嫌无趣。
楚鱼垂眸看着手里的杯子,咬了咬嘴唇,“宫里还有奏折没批……”
这就是拒绝了。
这个回答在蒙越的意料之内,她手指转着面前的空杯子,眼皮都没撩,“然后呢?”
楚鱼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大金进犯边疆,连夺两城,下一个目标是沧州……”
他声音平静语气冷静的跟她说着边疆的情势,“大金狼子野心,一味主和只会陷大楚于更深的泥泞中。但执政殿内,朝中众臣一概主和,没有一个将军愿意请缨出征…只有我愿意主战……”
蒙越没说话,安静的做个倾听者。听着这些话,透过他平静的脸庞,看出他背后的无助孤独。
“左相说,若是由你出征,她就同意主战……”楚鱼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认真的看着她,“蒙将军,我想请你出征,为大楚,为百姓。”
蒙越旋转杯子的手指未停,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如何?”
楚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攥紧,垂眸哑声说道:“恬静美好。”
一点都看不出住在此处的人曾经是个战场厮杀的将军,反而像个吟诗作对的文人。
“那我为何要放弃现在的生活,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蒙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说道:“大楚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住在这里的我,自耕自足的日子我过了两年,觉得还不赖。”
楚鱼嘴唇抿的死紧,脸色越发苍白,他想过此次过来蒙越可能会没那么容易点头同意,想过她拒绝的各种理由,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蒙越抬头,停止转动杯子,掌心朝下盖住杯口,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口中的蒙将军活在两年前活在朝堂上,她会为国而战。而你现在面前的蒙越,活在田野间,她是一介百姓,心中没有大义,有的只是门前的半亩良田,你说,她为谁而战?”
楚鱼心尖一颤,有个大胆的猜想,却不敢肯定。头垂的很低,没有勇气去问,生怕是自己想多了。
蒙越看他没有动静,手松开杯子,起身要去做饭,对他下了逐客令,“陛下既然不留在我这儿吃饭,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回宫吧。”
说着挽起袖子,抬步就往外走。
楚鱼没料到她说走就走,急忙站起来,见她一只脚已经伸到门外,憋在心里不敢确定的那句话,就这么被逼了出来,“蒙越!”
他攥紧垂在身侧的手,鼓起所有的勇气,看着她的背影,问道:“蒙越,你可否为我出征,为楚鱼一人出征……”
他声音有些哽咽,